到文心家,洗完澡後,溫語精神了,文心表示無語,責問她:“你是不是故意找理由來我家蹭床的?”
溫語無辜地搖搖頭,像隻小狗。
文心笑着要她伸出手,然後輕輕在她手心打了一下。
溫語一把抓住,順勢把文心環着,抱進了懷裡。
“幹嘛,犯了錯還敢這麼嚣張!”文心指尖撓了撓溫語下颌,逗着小狗。
小狗更嚣張,嘴唇含住文心的手指,舔了舔。
花了幾分鐘做了毫無營養的交流後,文心提了一個有建設性的建議:“不如我們再看一遍第一次在電影院看的電影吧?”
“那時候我完全不知道電影在講什麼内容,眼睛盯着熒幕,可滿腦子都是,你怎麼還不喝咖啡,你怎麼平靜得好像不存在一樣,你怎麼連味道都那麼令人心神不定,你怎麼什麼都沒做我卻周身不自在。”
“沒見到你之前我其實沒那麼緊張的,因為時間也比較趕,沒機會給我多想,而且之前也聽說過你,也算認識了好些年,還挺親切,可是,在取票口那裡你轉過身的時候,我就緊張了,不知道為什麼,然後你開口跟我講話,我又覺得你好溫柔,聲音很舒服,我就不緊張了。你知道你的氣場多高冷嗎?但是人冷冰冰的,聲音又很有溫度,暖暖的,就很分裂。”
“剛剛你在睡覺的時候,我就又回想起那個場景,覺得挺不可思議。”
溫語認真地聽着文心回憶,偶爾笑笑,捏捏她的手指,說道:“好。我也沒怎麼看,那時候我們不熟,我也有點不自在。”
文心不知道,溫語那個時候也在緊張。沒怎麼喝咖啡不止是不好喝,是覺得文心靠近的氣息更好聞,淡淡的雪松香味,後調柔和、溫暖;也更因為擔心自己的緊張會在某個動作裡不經意洩漏,于是便刻意減少多餘的動作,連呼吸都克制得安靜緩慢。
愛情像隻精靈,它總會以任何形式來到,然後戳戳你的鼻子,逗逗你的睫毛,你的感官總會比意識提前預知到它的來臨。
文心找了電影資源,投影在電視上,這次是舒舒服服地靠在溫語肩膀,正大光明地給她喂零食。
電影講述了一個來自外星的女孩,和父母誤打誤撞降落在地球上,他們都有一個特異功能,做夢的時候可以去到另外的時空。
女孩長大後,有一天夢境将她帶到了一個平行時空,遇見了一個男孩,她覺得很有趣,于是經常睡覺做夢,去見這個男孩。男孩也很喜歡她,但是男孩不知道她是夢裡來的人。後來他們相愛,在女孩的夢裡,在男孩的現實世界裡。
隻是頻繁使用特異功能會加速自己身體的老化,這種老化是不可逆的,父母發現了女孩的異常,再三逼問下才得知了真相。
為了不讓女孩繼續動用超能力,在女孩做夢的時候,父母進入她的夢裡,跟随她找到了男孩,并把真相告訴了男孩。
男孩為了讓女孩可以回到自己的世界好好活着,他選擇再也不見女孩,偷偷躲起來,從此離開了女孩的夢境。可女孩卻更加瘋狂地使用超能力做夢,想找到男孩。
後來女孩死在了她自己的夢裡,也永遠停在了男孩的現實裡。
故事的結局是開放的,文心哭得像個淚人,她說希望女孩能在男孩的世界裡活着,他們可以平凡幸福地相守着走完一生。
溫語抱着濡濕的文心,無措,隻好拍着文心的肩膀,安慰道:“會的,他們會幸福的,不哭了。”
“你讓我哭一下嘛,我停不下來。”
“你會不會也是我夢裡的人啊?我有時候挺恍惚的,跟你在一起像做夢一樣,說不定你就是我夢裡的人。”
文心抽了抽鼻子,又神色鄭重地說:“怎麼辦?我不要你死,如果你是我做的夢,那你,你别再來了。”嗚嗚嗚…….
文心一邊抽泣,一邊磕磕巴巴地說着,淚水已在溫語胸口形成一個小小湖泊,原材料是文心的小珍珠,而且還在不斷擴張。
溫語抱住她,軟軟地哄着:“我不是外星人,沒有特異功能,我就是一個普通的地球人,我們會一直一直在一起。”
情緒的開關一旦被按下,就覆水難收。
文心哭了半小時,哭聲變回抽泣,溫語輕撫她的發絲,安撫道:“好了,不哭了,眼睛等會哭腫了,可醜了。”
文心輕輕推開溫語,點了點頭。
溫語溫柔地擦去文心臉上的淚水,說:“再哭我要心疼了。”
文心清着嗓子問:“我是不是真的哭醜了?”
“沒有,不醜,很可愛。”
“可愛就是醜了。”文心推了溫語,委屈地說。
“哪裡是,我最喜歡你這樣,看着很柔弱,很好疼愛的樣子。”
覺得可愛是一種很暧昧的情緒,尤其是互相覺得對方可愛。
可愛是喜歡的另一種隐晦表達。一旦覺得她可愛,就很難不心生喜愛。小白兔的那幾寸短短的尾巴輕輕一勾,就隻能順從地跟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