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本來最好睡覺，但不知是不是第一次登門，不敢貪睡，九點剛過一點，溫語就醒了，懷裡的文心還在熟睡，一隻手搭在她腰間。

她看了一會文心，她一點要醒的迹象都沒有，垂下的睫毛，給閉緊的眼睛打上陰影，輕盈得風一吹就會散。

溫語伸手輕輕拍了拍文心的肩膀：“心心，心心。”

喚了幾聲，文心迷迷糊糊地縮了縮腦袋，往她胸口鑽，又發出沉沉的呼吸聲。

她摸着軟軟的文心，太可愛了，心也跟着軟軟的，就舍不得吵醒她了，決定自己先起床。

她把文心挪到枕頭上，又給她掖好被子，才去廁所洗漱，從衛生間出來，再看一看文心，還是保持着剛才的睡姿，隻好自己出去客廳。

客廳沒人，她朝廚房看了看，也沒人，聽到花園裡有動靜，走近了看，是文遠昭在裡面修剪花枝。

溫語走到花園門口，叫到：“叔叔，早上好！”

文遠昭停下手裡的動作，轉過頭：“早啊，小語，你阿姨出去市場買菜，差不多要回來了，你先去坐會，很快能吃早飯。”

“好的叔叔，您需要幫忙嗎？”

“诶不用不用，我這些花花草草啊，得我自己弄。”文遠昭放下剪子，揮揮手。

溫語回到客廳，經過電視機旁邊停下了腳步。昨天一直在聊天，沒發現原來電視機旁邊的酒櫃子裡，還放着好幾個煙鬥，其中有一個跟她觀承苑家裡的那個很像。

溫明德很多年前也喜歡收藏煙鬥，溫語從小耳濡目染，也了解一點。

她等文遠昭從花園進來，便指着她認出的那一個問道：“叔叔，這個煙鬥，是不是87年版的？”

文遠昭很驚喜，眼睛一亮，遇到知音一般地問：“小語，也懂這個？”

“不是，叔叔，是我爺爺也愛好收藏這些，在家裡看到過。”

文遠昭笑了笑，遺憾地說：“這個是87版的仿制品，那個原版的市面上已經很難找到了。”

溫語默默記下了，想跟爺爺讨來送給文叔叔，但是畢竟是爺爺的東西，她不确定是否能要到，所以沒有表現出來，隻是跟着笑了笑。

很快，季楚芸提着大袋小袋回來了，買了豆漿油條，雞鴨魚肉。溫語見狀立即上前去幫忙，季楚芸擺擺手跟她說不用，把東西往廚房一放，又走出來問：“心心還沒起？”

溫語回答：“阿姨，讓她多睡會吧？我來幫您。”

“不用，你過來吃早餐。”

季楚芸在廚房把油條包子放進盤子裡，豆漿倒在碗裡，端出來，嘀咕道：“我這個寶貝啊，就喜歡睡懶覺，也不知道随的誰。”

溫語在餐桌旁邊坐下，彎着嘴笑。

文遠昭從洗手間出來，擦着手：“随我随我，我以前年輕的時候，早上也起不來，現在年紀大了，睡得不多，才早早起來。”

“你也不早了，我八點多出去買菜你都還沒起。”季楚芸拆他台。

他笑嘻嘻地坐下，沒說什麼。

季楚芸說：“小語啊，阿姨不知道你愛吃什麼口味的，都買了一點，你看看喜歡吃什麼。”

“阿姨，我都可以。”

“這個豆漿沒有加糖，你看看要放多少，自己加。”

“好的阿姨。”

溫語給豆漿加了半勺糖，喝着微甜的豆漿，聽他們講起文心小時候的趣事。

房間裡的文心被窗外的雨聲吵醒，動了動肩膀，睜開眼，在朦胧中聽見細碎的談笑聲。她坐起來，又趴回被子上，在意識逐漸的回流中，開始擔心溫語一個人面對爸媽會不會不适應什麼的，趕緊爬起來，出去找她，牙都沒刷。

懶散地晃蕩出房間，眼神迷離地看見三人相處融洽，她揉揉眼睛走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