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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第一百四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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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語。”

背影停住了腳步,但沒有回頭,文心小跑着上前,揣揣不安地問:“等下結束後你有事情嗎?我想,要不要聊一下?”

背影抖了一下,好像是某種支撐掉下了下去。

溫語緩緩轉過臉,看着文心,平靜地說:“有事”。

下一秒,她看到文心眼眸裡的世界被切斷了電源,夜幕下的所有路燈同時熄滅。

她還是不忍心,歎了歎氣問:“可以等我忙完嗎?”

她真的有事,答應了陪溫明德回家,明天去墓地看奶奶。

溫明德依然反對她們在一起,但也沒有再催她要去跟哪家公子聯姻了。所以她想在任何方面都努力讨好爺爺,希望能換來,在未來的感情上更大的自由。

而且她覺得深夜,會讓人更加坦誠赤裸,就像她們分開的那個夜晚,文心傾盡了所有情緒,把她和自己都傷了一遍,讓她疼得,必須用大量的酒精催眠自己,灌醉自己,然後殺了回憶。

她第一次愛一個人,并深愛一個人,她不懂如何妥善處理兩人的關系,以及分手,她以為隻要把最好的都給她,不好的隻讓自己來承受,就是愛。她害怕失去,所以愛給得愈加猛烈。

在文心那些傷害着她的話語裡,讓她心疼文心,她在後來的日夜裡反複責怪自己,是她用自以為正确的方式保護文心,卻是用了文心最避之不及的方式在傷害文心,是她滾燙的愛灼傷了文心。

而文心在冷靜下來後,理智像審判的法則,列舉了她的自私、武斷、不信任。

哪怕這種不信任産生于被人隐瞞的恐懼。

她心疼,且懊惱,她覺得自己簡直十惡不赦,用如此鋒利的話語,去刺傷那個那麼深愛自己的人。

内疚、想念、絕望的情緒是她的刑罰。

兩個受傷的人,懷着對彼此最深沉而熱烈的愛意,在那個夜晚分開,那些痛的、傷的、熱的、冷的、碎的都被埋進土壤,長逝。

文心答應着:“那你忙完給我發消息。”

溫語“嗯”了一聲,徑直走到她的座位。

文心回到明一瑤身邊坐下,明一瑤看着她比起剛剛還要郁沉的神色,猜到和溫語的重逢可能不太愉快,有些無奈,隻好拍拍她的肩膀。

宴會開始,全場燈光逐漸暗下來,隻有台上一片比較亮。西裝革履的主持人意氣風發地走上台,拿着麥克風講開場白:“各位親愛的來賓,歡迎大家今晚來參加明忡董事長的生日宴會,在這歡聚一堂的時刻......”

後面的話文心聽不下去了,她忍不住看向溫語坐的那一桌方向,視線穿過幾個人頭的縫隙,可是燈光太暗,距離有點遠,她隻能隐約看見溫語的一點點側臉,沉寂地凝望台上,一動不動,更沒有表情。

溫語永遠是最清冷的,就連平靜的面容,都有着生動鮮豔的輪廓。可溫語的愛,總是為她落入凡塵。

突然回憶就洶湧而來。

容不得她反應過來,腦海裡已經放映着她生日那天,溫語為她趕去幾十公裡外的度假村,隐入人群,默不作聲地為她彈奏她喜歡的歌曲。

鏡頭閃過她痛經時坐在台階上等,溫語從冷風中疾跑過來,把她一身的暖和給了自己。

還有她愛屋及烏地照顧她身邊的人,她的父母,她的朋友。

回憶不允許她多一刻停留,便切換到下一幕,又下一幕,可是每一幕都不按時間順序,跟她的情緒一樣淩亂地跳出來。

就那麼猝不及防,打濕了她的眼眸,她微微仰頭,強忍住淚水,把堵在喉頭的情緒用力咽下去。

這是明一瑤爸爸的生日宴會,高高興興的事情,不能哭。

更不想萬一被溫語看到她哭。

到了明忡緻辭的環節,說了一些感謝的話,明一瑤上台一起切蛋糕,在一陣轟動的掌聲中,宴會正式拉開帷幕。

文心和明一瑤、姜敏之一起去給明忡賀壽,明忡見到文心很高興地多聊了兩句,最後是明一瑤說她們年輕人要自己去找朋友玩,他才揮着手說:“去吧去吧。”

明一瑤看出文心心不在焉,問她要不要先回去,本來叫她過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能跟溫語見一面,讓她有機會試探溫語的态度,現在該做的都做了,而且效果好像并不樂觀,加上文心本就對這種局沒興趣,不想再勉強她。

文心确實沒心情再待着,她摸不清溫語的态度,買了禮物給她,又十分冷漠,忽冷忽熱,她也不好繼續糾纏,留下來隻會更難受,于是她先回去了。

明一瑤本以為她也許會跟溫語一起離開,可沒想到溫語又變回了以前那個高冷的溫姐姐。

她不放心文心一個人回去,便叫了司機送她。

文心走後,明一瑤依舊忙着招待,來敬酒的絡繹不絕。喝了幾輪後,她找了借口必須緩一緩,趕緊溜出來室外透透氣,順便找找溫語。

姜敏之陪她一起。

兩人剛走出大廳不遠處,就看到溫語一個人在角落落寞地發呆,于是對視一眼後,默契地走過去。

“溫姐姐,怎麼在這?”

溫語聞聲看去,嘴角勾了個弧度:“今晚的天氣不錯,很久沒看到國内的月亮,有點想念。”

明一瑤不懂:“這個地球不都是同一個月亮嗎?”

溫語沒有回答,依然淺淺地笑笑,然後眼睛小幅度地在明一瑤周圍巡視一圈。

明一瑤看向姜敏之,然後聽到另一種解釋:“溫老師,這是思念家鄉了?”

溫語漸漸收回笑意,搖了搖頭。

隻有她知道,自己是在望着月亮想文心,那是她和文心的秘密,文心說過,自己是她的月亮。

月亮代表思念,星星代表我愛你。

分開後的那些想念裡,她用意識想念,也無意識想念。

她想念文心做的菜,她問自己,怎麼都沒有好好學做飯?要是可以做給心心吃,她會不會也能偶爾想念我做飯的味道?就像我也好想吃她做的飯。

她甚至在喝酒的時候,多喝了幾口都有罪惡感,總覺得旁邊有人在看着她,管着她,在嚴厲警告她,你不許再喝了,自己的胃不要了嗎?可是房間空空,隻有記憶裡的聲音在說話。

回了回神,她轉移話題:“你們怎麼也出來了?”

她還想問,文心呢?

但似乎沒有立場過問。

“在裡面笑得我都要面癱了,還有那些場面話,受不了。”明一瑤聳了聳肩膀。

溫語點點頭,将目光低低落下。

明一瑤讀到她眼眸裡的黯然失色,便向她說明情況:“心心她不太喜歡這種場合,我讓司機送她先回去。”

溫語徹底失望了,還沒能多看幾眼,就回去了。

她眼底仿佛盛滿隔夜的寒露,很涼,很濕,話語更冷:“哦。”

明一瑤也失望了,本來還想繼續試探,但溫語這個漠不關心的眼神,多餘的打聽都沒有的回答,或許已經說明了什麼。

不知道說什麼好,三人尴尬地沉默了片刻,明一瑤手裡的小動作不停,姜敏之見機重起了個話題:“溫老師,之前跟你提到的合作,年後和祁老師對接了,目前進行得挺順利的。”

“嗯,我出國前有交代過她了。”

“對哦,”明一瑤想起來,“溫姐姐,那你這次回來,還走嗎?”

“還沒想好。”溫語說得有些失落。

自從她明一瑤在電話裡告訴她,文心也要來參加這場宴會的時候,她就又有了一絲期盼,想着文心的出席會不會與她有關,這段關系會不會有其他機會。

所以她想等等看,再試試看。

這個回答明一瑤吃不透,但是她覺得,溫語從來都不是猶豫不決的人,既然她沒有堅定想要留下來,那麼也許她和文心複合這件事就更加渺茫了。

蓦地心疼文心。

出來也好一陣了,該回去了,于是她說:“溫姐姐,我們去吃點東西吧。”

溫語回答:“你們先去吧,我去找我爸他們。”

“好,那你和溫爺爺還有叔叔阿姨自便哈。”

“嗯。”

明一瑤走回去的途中,給文心發信息,問她到家了沒。其實是自家司機送回去的,理應可以放心,但是因為剛剛的心疼,還是想再問一問。

文心過了二十分鐘才回她到了。

明一瑤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隻能叫她别想太多,先好好休息。

但她覺得特别難過,替文心感到難過,自己都這麼難過,文心得難過成什麼樣。很多年前的噩夢再一次重做,怎麼會這樣呢?

這一次不是噩夢,是掉進了地獄,十八層那麼深。

噩夢會醒,地獄隻能獲得救贖。可是有能力救贖的人,還願意再伸一次手嗎?

悲傷的夜晚總是熬得特别特别慢,應該說悲傷的日子熬得特别特别慢。

溫語不是說忙完了會告訴她嗎?一天過去,沒有,兩天過去,沒有,三天過去,還是沒有。

一星期過去了。仿佛像等了一生那麼漫長。仿佛比分開的這半年多還漫長。

她覺得沒有了,不會再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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