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什木被賽諾送回房子。
“到這裡吧,認準了,我家就是這裡。”海什木指着自己買下來的房子的位置,給賽諾介紹。
賽諾點頭就準備告辭,但是在此之前,身後就傳來了一道譏諷的聲音。
雖然沒指名道姓,但是對方顯然是把賽諾和海什木都罵進去了。
“這就是你找的新歡?你的擇偶标準還真是一覽無餘,喜歡矮的?”
賽諾看過去,就見到一位陌生的少年正站在街道的對面,他雙手環胸,神色冷漠,此時正略微擡高下巴,看着海什木說話。
沒見過的生面孔。
讓人難忘的長相,但大風紀官表示自己對他毫無印象,對方極有可能是偶經須彌的旅人。
賽諾在心裡下了判斷,卻對流浪者的話有些微妙感,結合提納裡和海什木的關系,再回顧回顧這少年吃味的語氣,賽諾看了眼海什木,對海什木的印象又有些拉胯。
海什木沒有注意到賽諾的反應,他隻是略感無語看着流浪者:“你怎麼來了?”
流浪者:“我路過。”
海什木不會相信流浪者的鬼話,但如果相信能解決問題,那就相信好了:“行,你繼續路過,我不打擾你了。”
流浪者松開手,難以置信地看着海什木扭頭和賽諾打了一聲招呼,就“啪”地一聲把門關了上去,徹底隔絕了流浪者的視線。
賽諾看看緊閉的房門,又看看流浪者,還是決定上前跟流浪者搭話,畢竟他還是聽到了流浪者之前對海什木的控訴,賽諾做不到視而不見,所以打算詢問幾句。
但流浪者在賽諾開口之前說話了:“離他遠點。你在他身邊待不了多久的。”
賽諾知道流浪者是誤會了什麼,他解釋自己和海什木并非是那種關系,隻是自己偶遇了卷入案件的海什木,他這個風紀官在事後才負責把對方送回來。
“你和他是什麼關系?”賽諾詢問,“剛才的話又是什麼意思?”
對面的流浪者似乎在賽諾辯解之後,身體有所放松,但看向賽諾的目光仍然有着一些負面的情緒:“打聽這些,是因為你是風紀官,還是因為什麼?”
“因為我是風紀官。”賽諾其實覺得流浪者的狀态和自己的好友提納裡有些相似,雖然以兩人的性格差異來說,他們表現出來的态度是完全不一樣的狀态就是了,“恰好我的朋友提納裡也和海什木有過一些糾葛,我想要搞清楚他的部分情況。”
賽諾補充:“比如說有沒有涉及情感詐騙。”
說完的那一瞬間,賽諾聽到了對面的少年輕哼了一聲。
“沒有詐騙。”流浪者回複的聲音出乎意料的平靜,“自願的才更可怕,就和你口中的那位朋友一樣。”
這句話把賽諾搞得有些沉默。
提納裡也是自願的。
這句話并沒有說錯。
但是海什木當時對提納裡的做法就跟爽完就走沒什麼兩樣,而眼前的流浪者也是同樣的受害者。
看起來都是海什木單方面斷絕了和他們的關系。
這還是情感詐騙啊。
而且看起來還有下一個受害者的樣子。
賽諾開口:“他一直這樣?随便和人發生關系,随便離開,離開後還控制着你們的情緒?即使是自由戀愛,這也觸及了須彌法律的底線。”
雖然不知道PUA這個詞語的存在,但是賽諾覺得提納裡和流浪者現在顯然都處于這麼一個狀态。
流浪者不高興了,因為他聽出了賽諾作為風紀官準備調查海什木的心思:“有空管這個的話,倒不如把心思多用在保護須彌民衆身上。”
賽諾微愣。
他沒聽懂流浪者的意思。
流浪者也自然不可能告訴賽諾讓風紀官多把業務擴展到維護沙漠地帶的人權,讓他們監管須彌城裡的愚人衆動靜,因為有些事情已經是發生的過去式,再去提醒,隻會揭開傷疤。
接下來賽諾就找不到和流浪者說話的機會了。
因為流浪者找了一個最适合監視海什木房間動向的地方坐下了。
說是監視再合适不過。
流浪者顯然懶得再和賽諾說話,賽諾其實應該制止他這種行為,但是流浪者明面上也隻是看着,甚至有種“守護”珍寶的感覺在其中。
賽諾最終什麼都沒說。
在覺得自己問到的東西已經足夠之後,他轉身去接提納裡。
賽諾想:委托其他風紀官派送的信件應該已經到了提納裡手上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