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邪輕輕蹭了蹭她,短短的胡茬磨得她後脖子處的皮膚發癢。
等吳邪蹭完消停了,張海棠剛眯一會,忽然感覺到肩膀處有唇齒啃咬,不是很痛,就任由他去了。
“海棠,你看看我”
“别bb。”
張海棠背着吳邪翻了個大白眼,她是真沒心思調情,如果不是看在他病重的份上,早一腳上去了。
“海棠?”
回應他的是張海棠已經平穩的呼吸,俨然是已經睡着了。
吳邪看了眼窗口,電光閃爍,雷聲陣陣,他緩緩收緊手臂,哞中閃過一絲失落,将臉貼在溫熱的後背上,瞌上雙眼沉沉睡去。
當清晨陽光普照大地時,吳邪緩緩睜開眼睛,看到一個頭發亂糟糟的白色腦袋,距離非常近,幾乎貼到他臉上。
他替張海棠梳理額頭前亂糟糟的頭發。
碰到的瞬間,張海棠睜開眼睛,看到他後又迷迷糊糊環顧四周:“我怎麼來到這了?”
“昨天打雷了。”
“這樣啊,等等那我的頭怎麼,嘶——”
吳邪看着已經淤青的額角,有些心虛:“昨晚出了點意外。”
張海棠一驚:“你們沒事吧?”
“沒事,萬幸當時你仍然記得我們。”
張海棠松了口氣,仔細回憶昨晚如夢境一般的畫面。
這一次看到的畫面非常短,像是看紀錄片一樣,她看見一個熟人。
解雨臣。
她不太确定是不是,因為她看見的是一個血肉模糊的人,被高高挂起,渾身血痕,鮮血刺啦的,看不出是死是活。
閃回的畫面最多也就兩三秒,從男人的體态和發型上勉強看出解雨臣的身影。
不是吧,真的是解雨臣?
兄弟你怎麼混得這麼慘?不應該啊。
她難以相信解雨臣會把自己搞到這種境地,雖然很不想承認,即使是她自己,心機手段是不如解雨臣周全的。
不過想想也很正常,她和八歲當家的解家主不同,近百年來,她遠離那些腐朽黑暗的爾虞我詐,穿梭于市井,大山,綠野鄉村,當自身足夠強大,能高高在上的蔑視絕大部分普通人裡的勾心鬥角,她活得很自在。
論心機,她甚至玩不過半路出家的吳邪。雖然這小子的心機是間歇性的。
解雨臣和吳邪是一類人,心思缜密,多智近妖,而且解雨臣比吳邪還要手段狠辣。如今能在解雨臣身上讨到便宜的人屈指可數。
也說明,對面的敵人是強大的。
“在想什麼,這麼入神。”看她坐着忽然發起呆,吳邪推了推她肩膀。
張海棠下意識道:“昨晚我夢見小花了。”
吳邪立即就回憶起張某人曾經重金求子的騷操作,又聯想昨晚自己熱臉貼冷屁股,如此對比,心裡變得酸溜溜的。
“我說呢,睡的可香,原來是趕着擁抱舊愛呢,瞧你一臉回味,當年愛而不得,很難忘吧,難怪昨晚對我愛答不理。”吳邪撇了撇嘴,語氣十分的陰陽怪氣。
張海棠聽得直皺眉。
“你好沒意思,都多少年的老黃曆你還提幹嘛,煩不煩啊。”
她之所以敢第一次見面就調戲解雨臣,是她太過傲慢,以為憑借自身經曆和眼界就能傲視群雄,說到底她骨子裡看待普通人總是不自覺的用上位者的角度,不屑,蔑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