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苔這些日子是忙得停都停不下來,好在還有哲哲和她一起主持宮内事宜,兩人的身份也從清軍進入京師後,有了一個大升級。
哲哲被尊為“母後皇太後”,而木苔則是“聖母皇太後”,至于娜木鐘等人自然依舊是按照太妃稱呼,并未多加封号。
自從皇太極沒了,哲哲與木苔合作之後,娜木鐘似乎就再沒什麼心思算計了,再加上她幼子早殇,整個人都沒了之前那股要鬥垮所有人的精神氣,一直縮在自己宮中,輕易不在出門。
至于巴特瑪璪,更是謹小慎微了。
現在要遷都,木苔對于這兩人處置也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老話說的話,隻有千日做賊,那有千日防賊,她還真有些不敢把這兩人帶去紫禁城,誰知道什麼時候又恢複幹勁了,擾得木苔不得安生,她可沒工夫在和她們搞什麼宮鬥,她目前的注意力都全放在努力建設大清上了。
哲哲似乎看出她所想,嘴角勾起了笑,拉住木苔的手說道:“既然不放心,就将他們留在盛京好了,左右在這她們也翻不出什麼火花來。”
“我也想,可娜木鐘背後還有部落,萬一”說到這,木苔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嘟囔道:“這事還真有點難辦。”
相較于木苔,哲哲反而要淡定一些,她擺了擺手道:“有我在這怕什麼。”
“有你在這的确是不怕,可過段日子姑母你得和我們一起去紫禁城呀。”木苔被她的話弄得懵了一下,早些年她就和哲哲說了不少中原的有趣,兩人也約好了,等忙完了一切就一起到處遊玩,可如今哲哲這話的意思是?
“我啊,還是打算留在盛京了。”哲哲沖她笑了笑,陽光透過窗戶灑落在她臉上,顯得格外慈愛,木苔在她眼裡似乎看到了懷念、釋懷,仿佛一瞬間哲哲在和這座困住了她半身的地方和解了。
看着她這樣,木苔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手,喊了一聲:“姑母。”
自從木苔和哲哲坦白了身份之後,私下裡哲哲就讓她這麼稱呼自己,也是真的把她當做親侄女一樣對待,讓木苔在這個時空有了第三個親人的感覺。
“沒事,教你的你都學會了,剩下的你就要學着去做了。”哲哲沖她搖頭,似乎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說道:“娜木鐘的事你不用擔心,前些日子林丹汗遺腹子阿布鼐曾向我求情,請求接他母親出宮,我也與娜木鐘談了,她同意了并且保證以後不會反,隻是讓順崽莫要因為她的原因,對她兒子不重用,我做主同意了,你不會怪我吧?”
“我怎麼會怪姑母,我感謝姑母幫我處理這事還來不及呢。”木苔見她已經決定自己留下來,索性就不在勸了,轉而應下了阿布鼐的事。
哲哲見此欣慰的笑了起來,也許是今日陽光和煦,照的她渾身松散,與木苔說了不少以前的事,以及她年少時縱馬草原的快樂時光,眼裡滿是懷念。
“原來姑母留在盛京是想要騎馬了。”木苔故作打趣的說道,惹得哲哲伸手點了點她的腦袋。
見狀,木苔也跟着讨饒,兩人又說了一會順崽最近的趣事,這才又将話題轉到了正事上。
“既然姑母留在這,那我也有事拜托姑母,你知道的,阿圖嫁到喀爾喀巴嶽特部已有快一年了,我雖不是她親母,可養了這麼長時間還是忍不住挂念了,還有雅圖,姑母若是沒事就多幫我看着點他們。”
阿圖被木苔養了幾年倒是學了不少東西,但作為一個母親,木苔多少還是記挂着這個孩子的,再說她查過曆史,阿圖第一段婚姻隻存活了一年,順治五年才會複嫁。
木苔計劃着結束第一段婚姻之後,阿圖就先跟着她回紫禁城,幫着她管理婦幼會,若是想再嫁,她也不攔着。
哲哲聽到這話自然是點了點頭,應諾道:“放心,阿圖那孩子我也是看着長大的,一定幫你看着,還有雅圖,不過還有一事。”
說到這事時,哲哲難免有些遲疑,她似乎有點猶豫要不要和木苔提起這事,在木苔再三催促下,她才緩緩說道:“前陣子你兄長吳克善來過一次,他想額爾德尼布木巴和順崽聯姻。”
額爾德尼布木巴,這名字木苔聽着還楞了一下,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這不就是吳克善的長女,也就是日後的廢後靜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