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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沒有花收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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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運模拟賽結束,國乒回到北京的時候已經過去了整整半年。

教練組大手一揮給大家放了長假讓大家都回家看看,“回去以後也别回來了,直接全錦賽見了就。”

孫穎莎一個人坐着高鐵回到了石家莊,本想給家裡一個驚喜,結果發現壞事了。

她太久沒有回家,石家莊的建築都翻了新,她一樣都不認識,隻好灰頭土臉地叫了一部滴滴。

司機大哥自然地下車替她擡了行李,唠唠嗑,孫穎莎也就有一搭沒一搭地跟他聊着。

她喜歡和人聊天,喜歡看别人不經意流露出的可愛的瞬間,就像王楚欽有時候講自己算到了一個球,會情不自禁地把脖子往上擡一擡。

他不知道自己有這個習慣,但是她能看見。

怎麼才剛剛分開兩個小時,她就開始想他?

孫穎莎也覺得自己好笑。

“妹啊,哥問你個事兒?”

司機師傅聊開心了,與她稱兄道妹的。

“哥,你問。”

孫穎莎也大剌剌地示意他有話直說。

“你是孫穎莎吧?”

莊裡兄弟是真的有話直說。

“我長得不像嗎?”

孫穎莎也不藏着掖着。

“那這單我高低得給你免了!”

“哈?!”

劇情轉得太突然,孫穎莎也沒想到自己這張臉還能這樣用。

真新鮮。

司機大哥非要說他女兒也在和平西路小學,想沾沾孫穎莎的喜氣,無論如何不肯要她的車錢。

孫穎莎到底還是沒拗過司機師傅突如其來的熱情,那車費最終也沒能付出去,最後孫穎莎隻好說了好幾句吉祥話,祝福司機師傅的女兒早日打上國家隊做她的小師妹,還從自己記比賽的本子上撕了一頁耐耐心心給未來小師妹寫了to簽。

石家莊的人骨子裡就流淌着真誠和熱情,孫穎莎完美地繼承了這座城市的基因,自然地敞開心扉,自然地擁抱他人。

她就是這樣長大的,也是在這裡學會怎麼毫不保留地愛一個人,然後把這套技能用在王楚欽的身上。

孫穎莎回到家裡躺在自己那張小床上的時候都覺得恍惚。

自己已經有多久沒有回家了呢?她已經不記得。

她發現自己開始認床。家裡的床太軟,反而讓她的腰負擔更重。

她習慣于奔波勞碌,習慣于一睜眼手上就拿着拍子的日子,導緻她常常不自覺地一到緊張的時候就會忍不住右手虎口微微卷起,做一個握拍的樣子。

這場闊别已久的安逸,讓她覺得陌生。

她依舊抱着高女士撒嬌,誇她做的魚蝦好吃,也表揚表揚老孫今天買的菜特别鮮嫩,語氣是熟稔,行為上卻客套得像是客人。

孫穎莎在石家莊玩了兩周,不知怎麼的,所有的親朋舊友見到她都隻問同樣一句話,“你和那個王楚欽,怎麼回事?”

所有關心她的人,都會自然而然地發現王楚欽一直在她身邊,是以抓住機會就忍不住地探尋。

孫穎莎想起昨天王楚欽剛告訴她,他把他們的事情告訴了關指導,關指導還誇他眼光好。

孫穎莎當時笑得挺不好意思,雖然王楚欽也看不到。

她想,投桃報李也沒那麼難,這機會不就送上門了嘛。

“看到怎麼回事就是怎麼回事。”

孫穎莎隻回複了這麼一句,然後看着朋友們捂嘴後仰,“我靠我靠”,一個個複制粘帖似的,逗得她直樂。

還沒等她多說什麼,姐妹們倒先指天為誓振振有詞地表示我們一定會保密,你們幸福就好,孫穎莎失笑。

【我的朋友說替我們保密呢~】

她這樣告訴王楚欽。

那頭回得很快,【我來河北的時候給這幾個鐵瓷一人一個大紅包】

孫穎莎的耳朵微微泛紅,這什麼話,怎麼就搞的自己像家屬一樣。

孫穎莎人在魂不在地同姐妹們在石家莊轉了兩天就沒了興趣。

不知道為什麼,這次回來看到的石家莊好像和她小時候看到的不太一樣了。

她遇見一個個說着鄉音的人,想到的第一個詞竟然不是“回家”,而是,“老鄉”。

她猛然發現,自己在北京已經住了5年。

雖然高女士時不時會驅車來國家隊看看自己,可畢竟……他們身不由己。

不知不覺,說起“回家”,變成了天壇東路的代名詞,回自己真正的家卻變成了“去莊裡”。

如果說“石家莊”這三個字于她意味着踏實,那“北京”這兩個字就更像是一種希望。孫穎莎每每于唇齒之間反複念起這兩個字,永遠那麼清亮,那麼好聽,像其中的某個人一樣。

松門松菊何年夢,且認他鄉做故鄉。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每逢年節她想到的除了父母,就是天壇東路的人。他們有着相似的傷痛,相似的迷茫,從天南海北來吃上幾口餃子,又散落各地。

在天壇東路,他們與許多人成為暫時的家人,而他們對于乒乓的熱愛是永恒。

九月,小楊帶着冀隊去了先農壇和北京隊合訓。

出發前高女士又往孫穎莎的包裡塞了許多柿餅果幹,沉甸甸的,孫穎莎不敢不要。

“你們得空,回來看看。”

高女士這句話來得莫名其妙。

孫穎莎沒敢問她“你們”是指誰們,含糊地應了,拉上箱子跟着小楊去找王楚欽彙合。

河北離北京不遠不近,驅車4個小時,高鐵一個半小時。

大巴開到第40分鐘左右就會路過收費站,再開一小時下高速,進北京,然後他們就會圍着城郊堵死在去天壇的路上。

這條路她從小走到大,比回家還熟悉。

路的盡頭,有一個人在等她。

不,不隻一個人。

京冀合訓幾乎已經成了傳統,兩頭的教練隊員都熟得不能再熟,每年合訓的時候北京隊還是沒有一絲怠慢,整整齊齊地列隊早早迎在門前沖河北隊招手。

張雷握了小楊的手,握了梁靖崑的手,又握孫穎莎的手,“想吃啥吃啥,讓大頭帶你玩兒,昂。”

王楚欽站在第三個,沖她擠了擠眼睛。

哦,升咖了呀。

孫穎莎還記得第一次合訓的時候,王楚欽還是隊裡的老幺,站在隊伍最邊邊,頂着老大個腦袋跟在馬龍屁股後面打水打飯,很有些江湖弟位。

三年過去,他已經站在隊伍前面了,成為了她的男朋友。

自由時間王楚欽就愛牽着她在先農壇到處晃,把從前沒好意思說的記憶事無巨細地講給她聽。

“你看這棵大槐樹,以前龍哥在這兒撿過一條蚯蚓,還騙我是蛇,我還認認真真養了大半個月呢,後來才知道是假的。”

“你知道這個小賣部吧?好多隊員都在這兒搞黑市,皓哥以前還代寫情書,把模闆挂在這兒誰看上了花一百能定制。”

“還有這兒,這個球台,這個坑,是我打的。但不是練球,是他們粘知了的時候一杆子把那玩意兜我臉上了,我嗷一下拍子就飛出去了,哐啷就給砸一坑兒。”

王楚欽邊說邊比劃,講到粘知了他還跟着原地輕輕跳了一下。

孫穎莎隻是背着手跟他走,笑眯眯地聽着他說。

這些故事她從不同人嘴裡聽到過許多版本,可是王楚欽講的總是不一樣,特别有意思。

小的時候,孫穎莎會因為數學老師特别帥而愛上數學,也會因為英語老師的啤酒肚而對這門語言充滿了敵意。

王楚欽是個好老師,他聰明地一步一步把她迎進屬于自己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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