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那是哈利的教母。
可他們在人家教母的眼皮子底下,差點讓哈利出現生命危險!
于情于理,她得不到一個合理的理由和誠懇的道歉,她都不可能從這裡離開。
事實上阿切爾也充分借題發揮了這一點。
她滿臉陰沉沉的怒氣,那雙眼睛如鷹銳利,掃視過在場的所有人。
挂在銀框眼鏡上的細鍊,随着她激動的指責聲不斷晃動。
“我記得我跟你們說過,我不會允許哈利的身上出現生命危險的事?”
“早在那天,他們來我的辦公室,告訴我獨角獸和伏地魔的時候,我就來警告過你們——盡管我不知道你們到底要對我的教子做什麼!可是我還是憑着對你們的信任那麼做了!僅僅是言語警告!可是你們對我的信任做了什麼?”
“我以為你們作為他們的老師,起碼知道不能讓學生陷入危險的!”
“阿切爾,你先别激動。”鄧布利多說。
斯内普冷笑:“現在知道别激動了?在設置考驗時,怎麼沒想過波特那小崽子承受不住呢?”
他說話一如既往地難聽。
但是阿切爾馬上明白,斯内普在教導哈利這件事上,也跟校長意見不和。
鄧布利多無奈地看着西弗勒斯。
“是我的錯。”那雙溫和嚴厲的藍眼睛裡流露出一些歉疚,“我沒有想到……我以為我能及時趕到,接着一舉消滅黑魔頭。但是,哈利卻要比我更先與黑魔頭對上。”
阿切爾重重冷哼:“果然,這件事就是你們手把手安排的!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她譏諷地說:“别告訴我,從哈利入學開始,你們就有這樣的打算。”
鄧布利多更無奈了,他也隻能滿懷歉意地說出實話:“恐怕我不得不說抱歉,阿切爾。”
阿切爾的臉色更難看了一層。
善于做“謎語人”的鄧布利多,在這一天終于告訴了阿切爾事情的經過。事實上,他的計劃一開始就沒有阿切爾,奈何“教母”這個角色橫空出世,導緻他計劃裡的許多部分造成了改變。
并且計劃已經開始,他又不可能撤回,他隻能盡量把控它的方向,讓它不脫離自己的控制。
鄧布利多說:“我很難過,阿切爾。哈利是那個‘大難不死的男孩’,恐怕有一天,他不得不跟伏地魔刀對刀、槍對槍地對上。我不得不為此提前做出打算。最起碼在那天來臨之前,他能積蓄更多保命乃至反抗的本事。”
“所以,你給他設置考驗?”
鄧布利多點頭。
“所以,這考驗不僅是一次,接下來每年,隻要與伏地魔真正對上的那一天還沒到來,這個考驗就永遠不會結束?”
面對阿切爾的質問,鄧布利多無奈地歎息。
阿切爾沉默了。
斯内普忽然同情起這個女人,恍惚間,他好像也能跟她同病相憐。他們都有同樣的目的,讓那個男孩活下來。可是嚴峻殘酷的現實卻告訴他們,那個男孩必須一次次經曆生死考驗,才能得到蛻變,乃至最後擁有跟他的生死仇人對抗的力量。
麥格教授實在看不下去這樣的情景,她本來就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阿切爾……”
隻是,她剛準備寬慰阿切爾,後者就突然開口,打破了這陣令人難過的寂靜。
她說:“那麼,鄧布利多教授。我想不得不提前跟你打個招呼。”
“你說。”鄧布利多溫和地說。
“如果接下來,你再給哈利設置考驗……”阿切爾慢慢地說,“我必須知道大概的過程。不然我無法保證,我不會破壞你對哈利的救世主培養計劃。”
她說:“我想你是對的。哈利的性格,讓他不可能對伏地魔不存在痛恨,而且他也一定會為了父母報仇。他必須有足夠的實力。”
“多謝你的諒解,阿切爾。”
“我話還沒說完呢。”阿切爾冷冰冰地說,“你聽完再決定謝也不遲。我不妨礙你作為魔法世界的實際領頭人,對救世主做出安排。但是也請你不要妨礙我這個做教母的,對我的教子進行該有的計劃。”
“前面的十一年,我不在,我姑且可以忍。我知道一個不在的人,是沒有說話的資格的。”
“但是現在我在了,我就必須明确告訴你,哈利的教母是我,始終是我。”
鄧布利多靜靜地聽完這一番強勢的宣言,然後微笑道:“當然,阿切爾。我相信我們希望哈利好的心,一定是一緻的。”
“你的愛讓我感動。”
“但願。”阿切爾扯了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