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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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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在女貞路四号的最後一段時光還算舒服,除去吃飯,他基本上不下樓。

他也并不無聊,補之前落下的暑假作業,還有複習一年級學過的知識。赫敏知道他在學習,還把她記的筆記打印了一份寄給他。

她本來也想寄給羅恩,奈何後者堅決推辭了。

德思禮一家當然不會搬到馬喬卡。

事實上他們為了工作的便利,還有考慮到弗農姨父接下來會往倫敦以謀求更大的發展,于是他們把家搬到了倫敦。這讓哈利十分高興。因為這樣他就不用總是求德思禮一家開車接送他了。

就像每個寄人籬下的孩子不願意給人添麻煩,即使哈利現在在資金上擁有了和他們平等的地位,但是哈利能不麻煩佩妮姨媽他們,還是不願意麻煩他們。

搬到倫敦——對角巷在倫敦,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也在倫敦,還有許多便利的交通工具。哈利感覺身邊的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除了一個。

他讓海德薇寄出去的信,永遠沒有回信。

羅恩、赫敏也沒有任何信寄給他。

這讓哈利十分郁悶。

他完全可以預見自己的信,還有羅恩、赫敏給自己寫的信又被攔截了。

不過,随着他們約定的星期三這個日期的逐漸接近,哈利内心的郁悶也越來越少。他開始期待起那天。

在星期三到來前,哈利再次給羅恩、赫敏寫了一封信,即便他明白這是在做無用功,他也一定要那麼做。就好像這樣就是跟暗中的人堅決做着抗争似的。

他想象着背後阻攔的人,看到他到現在還堅持不懈給朋友寫信,不肯妥協而惱怒的模樣,就忍不住笑。

哈利洗漱完打算睡覺。德思禮搬到了新家,他也就有了個新房間,依然是最小的那個房間,但是它帶着獨立的衛浴。然而等他從衛浴出來,看到自己床上的東西差點兒沒叫出聲來。

那個小怪物長着兩隻蝙蝠似的大耳朵,一對突出的綠眼睛有網球那麼大!

他們對視着,哈利聽到樓下佩妮姨媽洗碗碟的聲音。

那怪物從床上滑下來,深深鞠了一躬,細長的鼻子都碰到了地毯上。哈利注意到他身上穿的像一隻舊枕套,在胳博和腿的地方開了幾個洞。

“哦——你好。”哈利不自然地說。

“哈利·波特!”那怪物尖聲叫道,哈利想樓下肯定能聽到。

“多比一直想見您,先生……不勝榮幸……”

“謝——謝謝。”哈利貼着牆壁挪動,坐到他桌前的椅子上,挨着在大籠子裡睡覺的海德薇。他想問“你是什麼”,但覺得這聽起來太不禮貌,就問“你是誰”。

“多比,先生。就叫多比,家養小精靈多比。”那怪物說。

“哦——是嗎?”哈利說,“哦——我不想失禮,可是——此刻在我的卧室裡接待一位家養小精靈有些不太合适。”

明天他就要去對角巷了,他必須得到好好的休息,這樣明天才能跟羅恩、赫敏玩。

小精靈垂下了頭。

“我不是不高興見你,”哈利趕忙說,“可是,哦,你來這兒有什麼特别的原因嗎?”

“哦,有的,先生,”多比熱切地說,“多比來告訴您,先生……不好說,先生……多比不知道從哪裡說起……”

“坐下吧。”哈利指了指床,禮貌地說。

沒想到小精靈突然痛哭流涕,把哈利吓了一跳,他哭的聲音很大。

“坐——坐下!”多比嗚咽道,“從來……從來沒有……”

哈利仿佛聽到樓梯上傳來重重的腳步聲。已經是晚上了,再過一會,鄰居——其他人就要睡覺了。

“對不起,”他小聲說,“我沒想冒犯你。”

“冒犯多比!”小精靈哽咽地說,“從來沒有一位巫師讓多比坐下——像對待平等的人那樣——”

哈利竭力在說“噓”的同時作出撫慰的表情,領多比回到床上坐下。多比坐在那兒打嗝兒,看上去像個醜陋的大娃娃。最後他終于控制住自己,用他那雙淚汪汪的大眼睛充滿敬愛地凝視着哈利。

“你大概沒遇到多少正派的巫師吧。”哈利想讓他高興一些。

多比搖了搖頭,然後冷不防跳了起來,用腦袋瘋狂地撞着窗戶,嘴裡喊着:“壞多比!壞多比!”

“别這樣——你這是幹什麼?”哈利着急地小聲說,跳起來把多比拉回床上。

“多比要懲罰自己,先生。”小精靈說,他的眼睛已經有點兒對在一起了。“多比幾乎說了主人家的壞話,先生……”

“主人家?”

“多比服侍的那個巫師家,先生……多比是家養小精靈——必須永遠服侍一戶人家……”

“他們知道你在這兒嗎?”哈利好奇地問。他馬上想起赫敏和羅恩的猜測,認為一定是有人阻攔了他們的信件。

多比哆嗦了一下。“哦,不,先生,他們不知道……多比因為來見您,要對自己進行最嚴厲的懲罰。多比将把自己的耳朵關在烤箱門裡。萬一給他們知道,先生——”

“可如果你把耳朵關在烤箱門裡,他們不會發現嗎?”

“多比猜想不會,先生。多比總是為一些事懲罰自己,先生。他們讓多比這樣做,先生。有時候他們提醒我更厲害地懲罰自己呢……”

“你為什麼不逃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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