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嗎?”鄧布利多靜靜地看着他。
哈利感到自己說出來以後,就渾身輕松了。他說:“我很早以前就聽到了這個聲音。但是那時候,他還沒有找到目标……”
“一切。”
他聽到自己的教母在背後低聲教他。
一切……哈利默默念着這個詞:”我在聽到那些殘忍恐怖的聲音的時候,羅恩和赫敏都表示聽不到。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有時候我甚至弄不清楚這是不是幻覺。”
“恐怕你就是出現幻覺了。”斯内普冷冷地說。
費爾奇對此顯得十分惱怒:“謊言!是你!一定是你!除了你還有誰?”
哈利被指責出了怒氣,他不顧一切地說:“可我就是聽到聲音才到樓上去的!我聽到那個聲音說聞到了血腥氣!我認為它在殺人!所以我為了找那個聲音,跑到了樓上!我說的都是真的!”
說到最後,哈利忍不住看向阿切爾。
後者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用她特有的輕快嗓音說:“鄧布利多教授知道。”
聽到這句話,哈利好像吃了一顆定心丸,安心下來。
“我的貓被石化了!”費爾奇尖叫着,眼球向外突起。“我希望看到有人受到一些懲罰!”
“我們可以治好它的,費爾奇。”鄧布利多耐心地說,“斯普勞特夫人最近弄到了一些曼德拉草。一旦它們長大成熟,我就有一種藥可以使洛麗絲夫人起死回生了。”
“我來配制,”洛哈特插嘴說,“我配制了肯定有一百次了,我可以一邊做夢一邊配制曼德拉草複活藥劑——”
“請原諒,”斯内普冷冷地說,“我認為我才是這個學校的魔藥課老師。”
一陣令人尴尬的沉默。
“你們可以走了。”鄧布利多對哈利、羅恩和赫敏說。
但是哈利沒有馬上走。他愧疚地看向阿切爾:“對不起……阿切爾……”
阿切爾愣了一下:“怎麼了?”
“我原本想在履行對尼克的諾言後,馬上就來給你過生日的。可是我……我沒有給你過生日。我還在你生日這天又惹禍,讓你連過生日都沒有開開心心,還要為了我操心……”哈利越說越難過,鏡片上都起了霧氣。
阿切爾歎氣,摸了摸他的頭:“可是這不是你的錯啊。”
哈利怔怔地擡頭。
“如果你真的是為了聽到有人要殺人,所以放棄你要做的事,隻為了找到那個聲音,找到那個兇手的話。教母隻會為你感到自豪。明白嗎?”阿切爾說,“如果你為了趕到我的生日,不去追逐那個兇手,我才會失望和難過。”
哈利突然感覺一顆心酸酸脹脹,他使勁咬住唇,點了點頭。
“快回去睡覺吧,親愛的。”阿切爾微笑着,又對羅恩和赫敏說,“還有你們。今天一定很累了。晚安,好夢。”
三小隻出了洛哈特的辦公室,盡量加快腳步,差點跑了起來。來到公共休息室,那裡理所當然已經沒有人了。每個人都在床上。就在他們馬上要分别,回到各自宿舍的時候,哈利忽然問:
“你們說,我是不是不應該對他們說說我聽見的那個聲音?”
“我原本是覺得你不說更好的。”羅恩承認,“聽見别人聽不見的聲音,這不是一個好兆頭,即使在魔法世界裡也是這樣。可是,布拉赫爾教授讓我覺得,你說出來,才是最好的解決方式。”
他擡頭:“不管怎麼樣,布拉赫爾教授一定會為你兜底。”
“我知道。”哈利說。
赫敏有些煩躁地抓了抓她的頭發:“整個事件都很離奇。不是嗎?牆上的那些文字是怎麼回事?密室曾經被打開過……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噢,這倒使我想起了什麼,”羅恩慢慢地說,“好像有一次什麼人跟我說過霍格沃茨的密室……大概是比爾吧……”
接連好幾天,學生們不談别的,整天議論洛麗絲夫人遭到攻擊的事。費爾奇的表現使大家時時刻刻忘不了這件事。他經常在洛麗絲夫人遇害的地方踱來踱去,似乎以為攻擊者還會再來。
學生們經常能看見他用“斯科爾夫人牌萬能神奇去污劑”擦洗牆上的文字,但是白費力氣;那些文字仍然那麼明亮地在石牆上閃爍。費爾奇如果不在犯罪現場巡邏,便瞪着兩隻紅通通的眼睛,偷偷隐蔽在走廊裡,然後突然撲向毫無防備的學生,千方百計找借口關他們禁閉,比如說他們“喘氣聲太大”,或“嘻皮笑臉”。
赫敏從書架間走了出來。她顯得非常惱火,但是終于願意跟他們說話了。
“幾本《霍格沃茨,一段校史》都被人借走了,”她說着,在哈利和羅恩身邊坐了下來,“登記要借的人已經排到兩星期之後了。唉,真希望我沒有把我的那本留在家裡,可是箱子裡裝了洛哈特的那麼多厚書,再也塞不下它了。”
“你為什麼想看它?”哈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