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看到阿切爾的手指又輕輕一動,優雅自然,如正在指揮一個國家級樂團合奏的指揮家——那本《中級變形術》就那樣輕飄飄地從一堆書中單獨滑出。
學生們睜大眼睛,有的伸長了脖子,不願意錯過任何一個瞬間。
阿切爾又笑着說:“現在我決定把這些飄起來的書全部放回去。告訴我,赫敏,你希望它們放在什麼地方?或者有别的什麼要求,你也可以提。”
赫敏的臉因為興奮和激動變得紅潤,眼睛也亮亮的:“什麼要求都可以嗎?”
“當然,不過必須是關于放。”
“那——我希望皮質封皮的書放在最左邊,普通封皮的書放在中間,那些封皮稀奇古怪的書放在最右邊。”
當赫敏說完最後一個字的時候,她說的以上要求全部實現了。
整個班級站起來,掌聲雷動,他們為這樣精妙的魔法驚歎萬分,學習的熱情差點掀飛屋頂。
阿切爾笑眯眯地告訴他們想要達到她這樣的水平,他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他們第一步要學習的是怎麼體會魔力在周身的流動,以及,控制并集聚那魔力于他們的指尖。至于咒語,那起碼是聖誕節以後的事。
“……但同樣,”她愉悅地說,“它也隻是一個入門困難的科目,一旦你掌握了要領,你就可以觸類旁通;而當你熟練時,你甚至丢掉了你的魔杖也沒有關系,因為你的十指已經可以精确地施展出你腦海裡想的那句咒語。”
“——他人依靠搶奪你的魔杖而打敗你們的妄想,将是在做夢。”
最後一句,簡直被霍格沃茨的學生奉為無杖魔法課的圭臬。
“你們看到沒有?今天早上的《預言家日報》。”又是一天中午,學生們正在禮堂吃午餐。
“他們估計小天狼星·布萊克已經被盯上了。”
“在哪裡?”哈利和羅恩迅速地說。
他們沒有注意到馬爾福正在走近。
“已經有好幾個麻瓜認為他們看到了,并打了熱線電話。可惜前面幾次,當魔法部的人趕到的時候,他早就走了。但是他暴露蹤迹的次數越來越多了不是嗎?”西莫說。
“這也就意味着線索越來越多了!”哈利馬上領會到西莫的意思。
“怎麼,想單槍匹馬地設法抓住布萊克嗎,波特?”
一個嘲諷的聲音響起,哈利轉過去。隻見德拉科的眼睛惡意地閃爍着,緊緊地盯着哈利。
“對,是這樣的。”哈利随口回答。
德拉科薄薄的嘴唇彎出一個卑鄙的微笑。
“當然啦,要是我的話,”他安靜地說,“我早就會做些什麼了。我可不會待在學校裡做好孩子,我會到處去找他。”
“你在說什麼呀,馬爾福?”羅恩粗暴地說。
“你難道不知道嗎,波特?”德拉科輕聲說,他那雙淡色眼睛眯了起來。
“知道什麼?”
德拉科發出一聲低低的嘲笑。
“你也許不願意冒生命危險,”他說,“希望讓那些攝魂怪去對付他,是不是?但我要是你的話,我要複仇。我要自己把他找出來。”
哈利越來越心煩意亂了,他瞪着德拉科:“如果你要說什麼,你就直截了當地說出來。如果你什麼也不想說,你就趕緊滾回你們斯萊特林的桌子那邊去!”
他預料德拉科會生氣,但是他沒有。
他隻是一邊露出那種意味深長的嘲弄的笑,一邊說:“如果你真的很想知道。那你求我啊。”
他離開了格蘭芬多的長桌。
“他到底在說什麼?”哈利惱怒地說,“我為什麼要找布萊克報仇呢?他沒有對我做過什麼——至今沒有。就算他要來殺我,把我作為他的目标。我又為什麼要拿我的生命去冒險,自己去對付他?”
“他在編造呢,”羅恩狂怒地說,“他想讓你做傻事……”
哈利卻想到,這是馬爾福第二次在布萊克這件事上這樣陰陽怪氣了。
他隐隐感覺馬爾福知道什麼其他人都不知道的東西,他也不知道。可是哈利不願意低頭去問他。
阿切爾伸了個懶腰,在斯内普旁邊的座位坐下。
“中午好,西弗勒斯。”
但是斯内普沒有說話,他臉上是一種奇怪的,惱怒甚至憎恨到扭曲的神情。
“你怎麼了?”阿切爾問,下意識看向自己的肩膀,“難道是Ruin在我不在的時候,又把你的魔藥打翻了?”
斯内普沒有理睬她。
阿切爾驚恐:“總不是我又哪裡踩到你的雷點了吧?可是我昨天晚上才回來,今天才跟你見面啊!”
“閉嘴,阿切爾。”斯内普忍無可忍,“你就不能安靜吃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