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布利多沒有馬上否定,他耐心地問阿切爾為什麼要把布萊克留下來。
對此,阿切爾說:“難道這一切還不夠明顯嗎?如果布萊克真的極殺了哈利,為什麼他最先去的是羅恩床上?我們總不可能假設他對羅恩的恨意超過了對哈利的很意。走錯床的可能性也不大——他都在霍格沃茨潛伏了那麼久了,難道還搞不清楚哈利的床的位置嗎?更别說他之前就闖進過一次格蘭芬多的塔樓!”
鄧布利多靜靜地聽着。
阿切爾繼續說:”顯然,以上兩種可能性全都不高。所以我們隻能假設,羅恩那裡,有讓布萊克不惜暴露自己也要拿到的東西。我從阿茲卡班得來的資料也可以證明這一點。我知道他是個殺人犯,但我總想搞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我始終對他的目的……有着懷疑。”
斯内普張口還要說什麼,這時候,鄧布利多贊同了阿切爾的意見。
“放手去做吧,阿切爾。”他溫和地說。
阿切爾被這溫和的語氣差點激起一身雞皮疙瘩。
鄧布利多都那麼說了,斯内普當然沒有辦法。他在辦公室踱了幾圈步以後,最終暴躁地說:
“他逃掉怎麼辦?”
阿切爾說:“哦,他逃不掉的,這根狗鍊鎖着他呢。”
那隻狗剛好醒來,聽到這句明顯帶有侮辱性的話,它憤怒地掙紮起來。
斯内普惡意地看着那隻狗,忽然說:“暫時不把他送去也可以。”
阿切爾知道肯定有前提條件。
果然,斯内普堅持要由自己來看守布萊克。他說在他手裡,布萊克一根毫毛都跑不掉。
阿切爾開始投入研究不打開項鍊但也能讓布萊克恢複人形的辦法。由于這件事實在緊要,無杖魔法課不得不又讓弗立維教授幫忙代課。
羅恩已經成為名人了。人們現在對他的注意多于對哈利的,羅恩還是生平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待遇,他顯然很喜歡這種經驗。羅恩盡管還在因為那天晚上發生的事件而大受震撼,但隻要有人問,他就樂于告訴人家發生了什麼事,還加上了許多細節。
“……我睡着了,我聽到了撕東西的聲音,我想自己是在做夢,你知道?但是又有一陣穿堂風……我醒過來,床邊的帷幕有一邊被撕下來了……”
“我翻了個身……我看見他站在我面前.一就像一架骷髅,一大團肮髒的頭發……拿着一把大長刀,一定有十二英寸長……他看着我,我看着他,然後我大叫起來,他就被布拉赫爾教授的東西鎖住了!”
“可他是怎麼從人突然變成狗的呢?”羅恩百思不得其解地問哈利和赫敏。
哈利對此一臉茫然,然而赫敏笃定地說出了答案:“隻有兩種可能。一個是戴着它的人會把人變成狗——基于哈利并沒有這樣,所以這一個猜測不成立。那就隻剩下最後一個可能了。布萊克是阿尼馬格斯,項鍊隻對阿尼馬格斯起了作用。”
“說到阿尼馬格斯,這到底是什麼東西?”羅恩問。
卡多根爵士遭到了解雇。他的肖像被放回八樓寂寞的樓梯平台那裡去了,胖夫人回來了。對胖夫人進行了專業性修複,但她仍然極其緊張,她回來工作是有條件的:必須對她格外保護。盡管布萊克已經被抓住了,她也堅持這樣要求。
于是他們雇傭了一批粗暴無禮的侏儒來保護她。這批侏儒踏着威脅性的步伐在走廊裡走動,說話嘟嘟囔囔的,相互比較着手中棍子的大小。
納威丢盡了臉。麥格教授為了他氣得不得了,不準他以後再去霍格莫德村;關了他的禁閉,不準任何人把進入塔樓的口令給他。可憐的納威隻得每晚等在公共休息室裡,看有誰能帶他進去,這時候那些侏儒便令人不快地揶揄他。
然而,這些懲罰都還比不上他的祖母準備好等着他的。在布萊克闖進塔樓兩天以後,她給納威寄去了東西,這是霍格沃茨的學生早飯時可能收到的最壞的東西——
一封吼叫信。
阿切爾看着他捧着吼叫信沖出禮堂。“真是活潑啊。”
她感慨,又有點心疼自己,她的睡眠永遠不足。等到這件事結束了,她一定要好好、休息。
“霍格莫德村,下周末!”羅恩說,在人群頭上伸長脖子讀那份布告欄上的新通知。
“你打算怎麼辦?”他平靜地問哈利,這時他們正要坐下來。
“唔,小天狼星·布萊克已經被抓住了,我想沒有任何理由阻攔我去……”哈利的回答更加平靜。
的确是這樣,盡管阿切爾還在忙碌之中,但是麥格教授依然允許了哈利前往霍格莫德,這讓赫敏和羅恩高興得像是在大夏天吃下一大根雙球冰淇淋。
他們去了郵局。
貓頭鷹們坐在那裡,對着他低低地叫着,那裡至少有三百隻貓頭鷹,從大灰鷹到小吟遊詩人貓頭鷹(“隻限當地投遞”),什麼都有,那些小吟遊詩人小得可以坐在哈利的手掌上。
接着他們去了佐科,那裡擠滿了學生,并且有的是開玩笑和變戲法用的材料,就連弗雷德和喬治最瘋狂的夢想也能夠滿足。哈利在這裡花了許多金子。但是他們的衣袋裡塞滿了糞彈、飽嗝糖、青蛙卵肥皂,每人還有一個咬鼻子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