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哈利剛剛的快意沒有了,餘下的隻有他給教母丢人了的羞愧。他低聲說:“我下次再也不會把這些藏在心裡了。”
“隻是這個?”
阿切爾意味不明地問,她伸手,擡了擡她的銀框細邊的眼鏡,那根懸挂的細鍊在她臉頰一側輕輕抖動,折射出一種震懾人心的冷冽的光。
哈利猶豫着回答:“烏姆裡奇隻是一隻紙老虎,她隻是倚仗着魔法部才能作威作福。”
能意識到這一點,總算有了進步。
但是……
“還不夠。”
哈利拼命想,然後說:“我應該及時找外援。”
他教母給他的回應是翻了個白眼:“自己都靠不住,還找外援?”
哈利,哈利隻能保持沉默。
阿切爾看着教子亂糟糟的頭發,翠綠的眼睛,最後隻能無奈地歎了口氣,她能怎麼辦呢?
“阿切爾……”
“你就沒發現我在這件事上也有一定的責任嗎?”她打斷他的話,冷靜地說,“烏姆裡奇從我這裡受了氣,偏偏她不敢對我做什麼,隻能加倍報複到你身上。她知道你是我的教子。對她那樣的小人來說,懲罰你,就等于是在報複我。偏偏你踩中了她的圈套,并且如她所希望的那樣,不管遭遇什麼,都緊閉嘴巴,不肯來找我,更不肯找鄧布利多或者西弗勒斯!”
哈利越發不安,腳底仿佛踩着被燒紅的火炭。
她點了點他那隻受傷的手臂:“這裡很疼,對不對?”
哈利點點頭,但是他痛苦地說:“鄧布利多已經夠忙了,而且斯内普……”
“相信我,哈利,他對你的關心遠比你想象得多。鄧布利多也一樣。”阿切爾一字一頓地說。她看了看時間:“我們上去說話。”
上去後,阿切爾僅僅是一揮魔杖,就将他的傷口消毒,重新包紮好。之後,她給了他一顆藥,讓他在斯内普的課上服下。
“那是一位精靈朋友送我的。如果你想安靜地休息一段時間,就整顆咽下,如果你想知道會發生什麼,就兌着水喝,别忘了。”她囑咐。
“可是我不能休息呀。”哈利急切地說。
面對他的問題,阿切爾隻是摸了摸他的頭:“那你就兌水喝吧。”
哈利拿着那顆藥迷惑不解地出去了。他試圖問赫敏這是為什麼,但很顯然,即便是他們中間最聰明的赫敏,也猜不出阿切爾此舉的用意。
唯有一點是肯定的,哈利不用去烏姆裡奇的辦公室繼續關禁閉了。
由那天正在上烏姆裡奇的黑魔法防禦術課的學生們,為赫敏的校園報提供的有效情報顯示——
他們親眼看見一向十分随和的布拉赫爾教授真正發起火來是什麼樣子!
烏姆裡奇被她吓得尖叫怒罵,頭頂的大蝴蝶結都在怒罵過程中,不知道掉到哪裡去了。
奇怪的是,她那樣歇斯底裡——估計都恨不得吃布拉赫爾教授的肉,拆她的骨,扒她的皮了——但是布拉赫爾教授隻是在她耳邊輕聲說了兩句話,她就又安靜了下來。隻是在角落哆哆嗦嗦的,站起來時也是又畏懼又憤怒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