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開始有一段時間,不同以往,阿切爾依然留在霍格沃茨。
不僅是為了繼續教弗雷德、喬治這兩個調皮搗蛋的學生,在地下室學習煉金術,也是為了方便校長随叫随到,跟他去找魂器。
後者尤其讓阿切爾興緻盎然。
無杖魔法課教授沒有想到,她在辦公室率先等來的不是阿不思的邀請,而是另外一位“不速之客”。
這一天,阿切爾正在翻閱早晨貓頭鷹送來的《預言家日報》。上面分别刊載了布羅克代爾橋突然斷開、阿米莉亞·博恩斯和愛米琳·萬斯慘死、西部大動亂等重大新聞。聯想到前幾日開會,西弗勒斯對她說小巴蒂·克勞奇實在是他們的心頭大患,她不由得歎了口氣。
火焰杯那會,她和校長再到早一些就好了。别說小巴蒂,伏地魔都能抓到。
不過話說回來——
阿切爾認真想了想,伏地魔複活,也有她的一份力量在裡邊?
假如她在墓地沒有想着左右搖擺,而是幹脆利落地幹掉伏地魔……好吧也幹不掉。一堆魂器給他保命呢。
她的眼神忽然一厲,一陣輕微的魔法波動出現在她的辦公室。
下一秒,她看清來人的臉。
“德拉科?”
那個臉色蒼白的年輕人就站在自己面前。他從他那父親身上遺傳而來的鉑金色頭發,難得失去了往日的閃耀,這也襯得他的神情越發驚惶。
“發生什麼事了?”阿切爾不動聲色。
“教授……”他低聲說,那雙灰色的眼睛看起來有些茫然,“我怎麼到這來了?”
她注意到他的眼角還有淚水殘留的痕迹,心思電轉,馬上就明白弄成這樣應該是他父親的緣故。想到盧修斯·馬爾福如今被關進阿茲卡班,對德拉科來說,大概唯一值得欣慰的是攝魂怪不在那裡了吧。
她起身,強硬地按着德拉科的肩膀,讓他在一張小沙發上坐下。然後她給他倒了一杯熱茶。
當後者的手指接觸到杯壁那滾燙的溫度時,他的思緒、記憶和理智終于回來了。
“謝謝您,教授。”德拉科低聲說,他手裡捧着茶杯。
“如果我沒有猜錯,你應該是拿着項鍊默念了我的名字,所以到了我的辦公室。”阿切爾望着他說,“這麼說,你已經知道盧修斯入獄的事了?”
他默默點頭,不自覺從眼眶中滾落的眼淚,卻暴露了他的内心。
一隻手覆蓋在他的頭頂上。他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聽着那隻手的主人帶着憐愛意味的嗓音說:“我很遺憾。”
Ruin從花藤小房子裡探出頭來,看到這一幕,又立馬縮回頭。
你見過一邊說“我很遺憾”,一邊毫不留情地把人家老爹一個咒語控制住,不讓他攻擊也不讓他逃跑,最後隻能絕望地僵立在那坐以待斃的人嗎?
反正它見到了。
奈何德拉科不知道。他在剛剛得到自己的老爸被判入獄的消息的時候,就覺得天昏地暗,仿佛人生沒有了支撐點。他茫然失措着,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了自己的房間,然後拿着那根教授送他的項鍊,來到他現在唯一能夠信任的人這裡。
唯一能夠信任的人……
一個念頭不可思議地從心底瘋狂長了出來:“教授,你能帶我去見見我爸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