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女莫若父，傑西卡眼珠子一轉，[傑森]就知道她在打什麼鬼主意，他無所謂達米安的心情，但甜食攝入超标絕對不行。

傑森被[傑森]的“讀心術”吓了一跳，小聲問：“你一個眼神他都能看懂？”

“說不好，有時候他也猜不出來，”傑西卡也小聲回答，“上個月我偷吃開心果冰淇淋的事就沒有暴露。”

傑森無語了一瞬，說道：“我覺得現在你就暴露了。”

傑西卡看向[傑森]，秒變驚恐臉：“你剛剛偷聽我們的悄悄話？”

“……沒有，”[傑森]假裝聽不到女兒的自爆，畢竟家長有時候裝聾作啞也挺好。

傑森用“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大人”的表情看向[傑森]，他顯然沒信那句否認，但傑西卡相信了，女孩長舒一口氣，邀請大人們一起吃漢堡。

餐桌上，傑森不可置信地發現，兩個布魯斯竟不約而同拿起刀叉把漢堡切成小塊優雅進食，一舉一動盡顯老錢家族風範，仿佛盤子裡是精緻的法餐而非普通速食，他不禁猶豫地看向手邊的餐具，一時間陷入糾結之中。

傑西卡沒管布魯斯們的姿勢，大大咧咧直接用手拿，滿足地啃下一大口，還不忘誇誇大功臣：“傑森，你調的醬汁超棒！”

傑森忍不住看了一眼其他人，見超人和[傑森]也直接用手拿着吃，才放下糾結，把手直接伸向餐盤，同時跟女孩分享做飯小技巧：“因為要搭配面包和生菜，所以多放了一點鹽和黑胡椒。”

“回頭我試試，”傑西卡快速消滅了一個漢堡，然後極力安利布魯斯們加入啃着吃的隊伍，“食材混在一起吃也很好吃哦，面包和肉餅單獨分開吃超麻煩的。”

布魯斯們拒絕了，他們以前其實經常背着阿爾弗雷德偷吃漢堡，也不止一次讓嘴角和手指沾滿醬汁，但此刻不行，老管家就在不遠處站着，人到中年依舊會挨家長念叨的兩人妄圖用标準的餐桌禮儀讓他忽略自己攝入許多計劃外熱量的事實。

阿爾弗雷德笑而不語。

從私心來說，老人不介意孩子們偶爾吃點快餐零食——隻要他們沒有暗地裡從事着一份稍有疏忽就會丢掉性命的危險工作，但衆所周知，沒有人能夠動搖蝙蝠俠走向戰|場的的決心，所以老管家隻能硬下心腸，嚴格控制每天的飲食。

晚飯結束，[布魯斯]宣布返程計劃安排在三天之後，“你們有足夠的時間告别。”

“我們還可以再回來嗎？”傑西卡帶着期待提問。

“不可以，”布魯斯無情地拒絕，“平行宇宙間的頻繁穿梭不是好事。”

傑西卡失落地垂下肩膀，她不是第一次經曆别離，也早就清楚兩人的相處時間不會太長，但這是第一次在别離前被明确告知再也無法相見，茫然地又挼了好幾下傑森，像一顆被秋風吹焉了的蒲公英。

傑森還算鎮定，他的人生雖然沒比傑西卡多幾年，但已經體驗過很多次别離，所以還能冷靜盤算如何道别。

正好這段時間新的入學手續還沒辦完不用上學，傑森第二天就帶着傑西卡回到了犯罪巷，兩眼放光地給她展示自己曾經的秘密基地：

“輪胎是最好到手和轉賣的物資……”

“舊報紙得留着，冬天能塞進外套裡保暖……”

“老湯姆的快餐店每晚9點處理廚餘垃圾，不過好多成年流浪漢會去争搶，小孩子最好等到10點以後再去撿剩的……”

傑西卡從他那裡聽到了許多犯罪巷謀生方法，它們跟自家阿爸炫酷的紅頭罩做法完全不同，但她聽得津津有味，因為男孩的眼睛裡有着與在韋恩莊園時完全不同的神采。

不是說韋恩莊園或者布魯斯、阿爾弗雷德有什麼不好的地方，但傑森此前生活的世界距離哥譚首富太過遙遠，男孩總擔心自己會讓長輩們失望，尤其是他清楚自己被收養主要是因為小醜，所以一直努力模仿大人的行為舉止，時刻自勉要做到最好。

兩隻小的在秘密基地裡消磨了一整天時光，等他們出來，已是太陽将要沒入地平線的黃昏時分。

傑西卡目前剛縮水到十五六歲的樣子，勉強可以自己開車而不會引人懷疑，所以大人們安心地放他們自由出行，沒有全程陪伴。

[傑森]半下午的時候就開始心緒不甯，坐立難安地拼好穿梭信号接收器一部分零件後，決定遵從直覺指引，去接孩子們回家。

然後，就一去不複返。

等蝙蝠俠們察覺不對也找了過去，差點兒被混亂的現場氣到眼前一黑。

胸口破了個大洞的小醜躺在地上，眼神無光、四肢僵硬，明顯已經走了好一陣；被鮮血染成紅色的傑西卡正蹲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兩個傑森掐成一團，從小的幾乎能跟大的打成平手來看，百分百被某人疊了N個攻擊、速度、防禦加成的buff。

[布魯斯]率先反應過來，他選擇掏出濕巾幫孫女擦掉臉上的血漬、鼻涕和眼淚，冷靜提問：“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