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呲——”
一旁觀戰的靈溪忍不住笑出聲,見花娘娘狼狽至此,不免對江明月刮目相看:此人輕功如此卓越,卻始終隻守不攻,看來并未用盡全力。
“你欠她多少錢?做我的丫鬟,我讓你無債一身輕。”
這時,背後的唐忘川倒是不忘喝一口清茶,漫不經心插上一句。
四個人雙雙打的不可開交,卻是一點不影響他品茶。
“想得美,誰要給你做丫鬟。”
江明月輕哼一記,她輕跳至船艙一角,隻聽另一頭,慕容長安也轉過身子,對她抛出橄榄枝。
“姑娘你既不願加入那位兄台的戰營,那助我脫身如何?我不用姑娘你做丫鬟,幫我離開此地,我再多贈你兩千兩!”
兩千兩?!
真是運氣好的沒話說,竟是撞上一頭肥羊。
江明月聽了立馬心花怒放,眼前閃過無數金元寶。
她跳至慕容長安身後,正準備答應下來,不料身後頓時飛來無數瓷片,不偏不倚正好砸在江明月身前的船闆,最近的一片瓷片,離她隻有兩個腳指頭寬。
“慕容,跟我搶人,你也配?”
唐忘川臉一黑,手中茶壺裡的熱水頓時潑向空中,他化功運掌,一記飛掌便将那團熱水化作一股熱氣,直接将花娘娘震出三尺外。
“啊——”
花娘娘全臉被蒸氣燙傷,頓時痛不欲生,正在地上瘋狂打滾。
“打狗也不看看主人,下輩子可别這麼蠢了。”
唐忘川面無表情,大袖一甩,欲将花娘娘置于死地。
你罵誰是狗來着?
江明月腦袋一暈,還未反應過來,就見唐忘川是要下狠手了。
“等等等等——!”江明月看情勢不對,連忙上前阻攔:“她與你無冤無仇,你怎麼出手這麼重?”
“我看她煩,不行?”
唐忘川無心戀戰,更不願做過多解釋。他本就不太好看的臉色此刻更是黑成煤炭!
“要說起狗,江明月,我們唐門的狗,都比你聽話的多。”
唐忘川冷哼一聲,他滿眼狠辣,大臂一揮,下一秒花娘娘便身中三枚梅華釘,七竅流血而亡。
“你!......你是唐門的人?”
這時在旁邊看得仔細的慕容長安心中一震,竟不知自己何時得罪了江湖第一魔教——唐門?
“正是!”
唐忘川擡起臉來,雕塑過一般尖銳的棱角看起來十分冷峻。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本座便是第二十一代掌門,唐忘川。”
他......他便是......?
江明月頓時大腦一片空白,她完全沒料到世人聞之喪膽的唐門教主,竟是之前與自己坐在一起看煙花之人。
血腥味在密閉的船艙彌漫開來,惹得靈溪脖子上的花斑金蛇蠢蠢欲動,幾番扭捏,最終從主人身上滑落至地,貼着花娘娘的脖子猛吸一通。
江明月看來被吓得不輕,雙腳早已不能動彈。
“看到沒?我剛就提醒過啦,他手裡那杯茶,可不是這麼容易喝的。”
唐茴男故意湊到江明月身邊,知道她是唐忘川在意之人,更是玩心大起,忽悠她道:“這下好了,你把我們教主給惹毛,下一個可就輪到吸你的血了,小姑娘,可準備好了嗎?”
“......”
“你鬧夠了沒。”
唐忘川斜了唐茴男一道淩厲的眼神,全然不給他一點好臉色。
“兩百招還拿不下慕容,你這吐火羅國王子當的可真是丢人現眼。”
“你——”
不待唐茴男作解釋,唐忘川不耐煩地一擡手,袖中的三枚梅華釘瞬間飛出。一支散了慕容長安的發冠,另兩支直接劃破了他的衣袖。
他的手法霸道,不待慕容長安躲避,已經把人吓得全身顫抖不已。
“說吧,楚翰林在哪?我要找他。”
“什麼?楚......楚翰林?”慕容長安慌不擇路,六神不安,隻能不斷重複:“你問錯了人!”
“跪下說話。”
唐茴男擡腳就踹中那人膝後。
“你,你們......你們可知我是誰,敢這麼嚣張對我,可有曾顧忌後果?”
慕容長安還想掙紮,卻被唐茴男按在地上。
擡眼看去,正好讓他對上唐忘川貂皮毯子下空蕩蕩的部位。
那張看起來雍容華貴的毯子不過是他的一個掩飾,這樣身有殘缺的人竟然是新一代唐門的掌門?!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我慕容一脈向來為朝廷辦事,你們捉了我,就等于跟朝廷對着幹。若再不把我放了,我的人可就追來了,屆時無論你們是誰,一個都逃不掉!”
“哦?是嗎?”
唐忘川嘴角一彎,到了後半夜他早已乏累,如今也沒有招貓逗狗的興緻。
他雙手滑動身下的輪椅,一直到慕容長安面前才停下,才折下身子。
“說,你把那個姓楚的藏在哪了?”
“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他——在——哪?!”
唐忘川終于露出猙獰可怖的一面,他雙目通紅,一把掐住慕容長安的脖子,手勁大得幾近将對方從地上拎起來,如同地獄爬出來的修羅。
“我再問你一遍,楚翰林在哪?”
慕容長安被掐得滿臉脹紅,這才知道此人雖沒有雙腿,武功卻是在場所有人裡最高的。他渾身上下被一種恐怖的氣息包圍,仿佛之前的孱弱全是裝的。
“我不知......我真的.....”
慕容長安隻覺得空氣越來越稀薄,他一側臉,正好瞥見一旁已是面目全非的花娘娘,心中頓時不寒而栗。
短短時間,花斑金蛇已經吸幹了她的血,那肥碩的身子此刻變成一副幹癟屍身,看起來慘不忍睹。
“我說......我說......”
慕容長安腦中亂極,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清楚。
“他,他,我不知。他去哪裡,隻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