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海的頻道和硝子的不相上下,隻不過一個是醫療,一個是财經,pass+3;
至于星野……
我曾經認為星野和五條悟很合适,兩個人都擁有多重人格。這一條轉發裡還在為我看不懂的推文義憤填膺,讓所有看到這條轉發的人都能感受到她有多憤怒,但再刷新一下,下一秒的轉發又能讓我看到她捧着手機,兩眼冒出桃心抱着手機說‘honey’的花癡模樣。
但星野可能還是比不上五條悟。她最多隻有三種人格,不像五條悟,起碼有九條。
我的社交圈裡最讓我意外的是虎杖悠仁。在我和他交換社交賬号之前,我已經設想好了他主頁内有些什麼東西。可能有搞怪視頻,也可能有超冷的知識分享,還有和朋友的互動。内容不會和惠一樣少,也不會像五條那樣多,是恰到好處的那種。
但他主頁的内容一隻手都數得過來
可今天很恰好,我點進他的主頁時看到了他最新的轉發。原文來自吉野順平。
照片上順平穿着高專校服,已經是一名正式的學生。看起來很像他們四個一年級學生在團建,手上拿着電影票坐在電影院的門外。拿着鏡頭的人是順平,緊挨着他的是虎杖,然後是釘崎,離鏡頭最遠的是惠。
惠坐在最遠處,手上抱着兩桶爆米花,嘴角微微上揚看向鏡頭。比不上虎杖和釘崎兩個人的滿分笑容,還差了拿着鏡頭的順平幾分。
因為順平眼睛裡的光太亮了。他還是留着我熟悉的發型,劉海遮住了小半張臉,剩下的大半張臉上帶着青澀的笑容,沒拿鏡頭的那隻手伸出來比了一個耶。
虎杖臉上戴着‘rock’的搞怪眼鏡,釘崎頭上戴了一個鉚釘的發箍,兩個人正面看向鏡頭,笑容張揚肆意。
他們倆這種笑容我怕是一輩子都學不會。哦,還有上輩子,是兩輩子都學不會。
所以我現在是28歲還是49歲呢?我不知道。如果說我目前是‘49歲’,那為什麼我感覺我現在幾乎和我那個‘27歲’沒什麼差别?或許是感覺錯誤吧,不然就是我精神錯亂,臆想出了一個不存在的自己。
我去過我曾經在中國生活過的城市,站在人潮洶湧的街頭,肩膀被行人碰撞傳來溫熱的觸感。小販的叫賣聲,孩童的打鬧聲,小吃街上的辛辣香味,随便走幾步就可以看見坐在樹蔭下下象棋的老頭,手上拿着一把蒲扇或緊張或淡定地看着棋面。
包括我看見的‘那些未來’也都發生了。
一切都如此真實,告訴我我曾經在這裡‘活着’。咒靈血液揮發時帶來的輕微蒸汽也告訴我,我也在這個世界活着。可以這麼說,我‘同時’在兩個世界活着。我還是從前的我,也是拿了劇本重新開局的我。
重來一次的我一舉一動都帶着從前的影子,于是我‘同時’在兩個世界活着。這兩個世界的關系不是平行,而是相交,唯一的交點是我,然後越來越遠。
我吞下一口水将幹噎的壓縮餅幹咽下去,看向寂靜的山谷。這個世界是真實的,連壓縮餅幹的顆粒感都如此清晰。
還有自己不太聰明的腦子。
倘若我記得他們如何找到這隻咒靈,倘若我當初和‘王雅次’溝通之後将故事寫得再詳細一些,我現在就不會這麼被動。
我記得虎杖他們會來這裡祓除咒靈,然後遇上來回收手指的壞相兄弟,卻不記得找到咒靈的方法。
算上我剛來這裡的那半天,我已經像塊石頭一樣在這裡守了三天,在這三天裡除了必要的生存需求,我都待在這個隻有鳥拉屎的地方看着太陽升起又降落,陪偶爾竄到溪邊的松鼠洗臉。
除了有些太無聊了之外沒什麼不好,不用提醒自己儀态,不用注意‘前輩文化’,不用擔心被觀測對象察覺。可我一直都不是一個擅長等待和忍耐的人,從前,我是說在另外一個世界的學生時代,我已經壓抑了太久太久。
然後,我又在加茂家繼續壓抑。不過還好有鈴木和星野兩個朋友。
我想壞相兄弟快點來,或者虎杖他們先來也行,隻要這根手指被回收了,或者我等待壞相他們我就可以去找機械丸,然後再也不用忍耐。
但是沒辦法,不夠聰明的我隻能耐着性子在這裡蹲守,我沒有外出探查的理由。就目前我掌握的這丁點信息來看,沒有去周邊打探的必要,誰知道會不會和他們錯過。
陽光融在溪流裡朝遠處細細淌去,不知道它們要去向何地,正如我不知道他們何時會來,也不知道他們會從哪個方向出現。畢竟,我就是引發連鎖反應的那隻蝴蝶。
于是謹小慎微地待在這裡,正如靜谧的山谷,我也發不出什麼聲音。除了我的穿着,一切都和我剛來的那天一模一樣。甚至如果不是那天因為趕路出了太多汗,我都不會更換除了貼身衣物之外的衣服。
哎……真是腦子壞掉了才會在那天趕路。天氣炎熱,人還多得要死。更不應該一上車就睡覺,錯失了在中途下車的良機。那天在那家店外面等那麼久也把我曬得夠嗆…………
等一下。
我皺起眉,覺得事情有些不對,我是不是……忽略了什麼?
在我第一天來到這裡,我在那家店裡聽到了什麼?
“葬……禮?”
“fuck!”
我迅速起身,恨鐵不成鋼地罵了自己一句,顧不上掩蓋自己剛剛留下的痕迹急忙朝那家小店趕去。
是天氣炎熱帶來的煩躁嗎?還是因為與幸吉的沉默?或者單純是因為車馬的勞頓?不,是因為我的懶惰。
沒有把這次的行動認真對待的懶惰,這半年躺平帶來的懶惰,這兩個懶惰都促成了我那天的疏忽。如果我的狀态像我在加茂家時的那樣,我會很敏銳地注意到她話裡的信息。
比起記住她免疫了同伴的死亡,我更應該注意到她透露出來的關聯信息。
‘也死了’、‘在家遇害’,‘不要去他家’;接連的死亡、符合八十八橋的詛咒形式、居住在八十八橋附近的學生。
線索就擺在眼前我卻揮開不見,真是一個蠢貨。
還好現在守店的還是那個少女,我停下急行的腳步大大地松了一口氣。站在街角平息了有些紊亂的呼吸後,我走向那間雜貨店,看向坐在電競椅上專注看着比賽直播的少女,然後擡手敲了敲櫃台的台面。
聲音清脆。
“來了。”
少女取下耳機走到我面前,臉上沒什麼不高興,伸了伸懶腰看向我:“要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