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雅次想不起來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想不起是哪一句話說着說着就撕開了她一直以來的謊言。
有行人的腳步聲停下,王雅次擡起頭,壓制住顫抖的手,看向停在面前的夏油傑,想發問,但沒有勇氣。
“回家吧。”夏油傑微不可察地歎了一口氣,伸出手去撈好像已經喪失全部力氣的王雅次。他将王雅次背起,一步一步地走向屬于他們倆的家。
在年少的時候,夏油傑總是無法接受自己并不獨特這一點,經年輾轉後,他終于明白,愛不是垂釣,愛就是愛。
“夏油,”背上的女人輕輕問道:“你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的?”
“不記得了。”
“我還有什麼馬腳?”
夏油傑有些無奈:“你真的不知道嗎?你還挺多露餡的地方。”
“是04年帶你回中國把你丢下的時候嗎?”
“是我們的第一面。”夏油傑歎了口氣,回憶起第一次見到王雅次的情景。
“如果你和我不熟,為什麼第一次見到我就那樣開心?”
“……萬一我隻是單純地仰慕你呢?”
夏油傑點點頭:“的确是有這個可能,前世仰慕我,所以這一次能和我早早認識很開心。”
王雅次:“……”
“還有,”夏油傑忽視王雅次憋屈的表情,繼續道:“你不覺得你的中文有點太好了嗎?”
“而且,你的一些生活習慣,譬如喝熱水,譬如室内穿鞋,譬如冬天的穿着等等都和大衆的觀念不符。”
“你已經有了一套成體系的,你十分認可的生活觀念。”
“……”
“夏油。”
“嗯?”
“我們喝熱水是因為你們當年發動了細菌戰争。”
“……”
夏油傑停住腳步,有些生氣,又有些無可奈何,最後咬咬牙:“是,日本人是壞蛋。”
背上的王雅次搖了搖頭:“不,你不是,惠和津美紀她們也不是。”
“你們都正确地看待了這段曆史。”
“好,”夏油傑耐心道:“謝謝你願意放下成見來拯救日本。”
“才不是,”王雅次偏過頭:“我隻是在做我想做的事情而已。”
夏油傑沒再說話,背着王雅次穩穩地走在路上。
微風輕撫王雅次的臉頰,她閉上眼,眷戀地蹭了蹭夏油傑溫暖寬廣的脊背:“謝謝你們。”
“夏油,我很愛很愛你。”
“我很愛很愛,我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