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吧，再不吃菜都涼了，我全都試過了，沒毒。”

樓璨大概理解葉楊的意思，也大緻認同葉楊的說法，友情和愛情的處理方式自然是不一樣的，但……他并不想解釋太多以免透露太多。他沒有理會葉楊的調侃，也沒有注意到葉楊的情緒變化，隻若有所思地拿起了筷子，卻并沒有去夾菜，而是轉而一臉嚴肅認真地看着葉楊，好奇地問：“是與不是，你的答案分别是什麼呢？”

葉楊很郁悶，對樓璨，更對自己。他久經風月，閱人無數，追求者也無數，在情場上一向自信，在男歡女愛中一向春風得意、如魚得水、遊刃有餘，但他從來沒有像這樣對一個人心動過，因此在感情中也從沒有像現在這麼膽怯過。他過去曾經無數次調侃路莫遲慫，怒其不争，從來沒想過自己竟然也有卻步的時候。他突然對今晚的自己非常不滿意，葉楊，你在怕什麼？他輕歎了一口氣，放下筷子，在一片寂靜中淡定地迎着樓璨好奇又期待的目光，說：“答案沒有什麼區别，但如果是，那我就沒有辦法告訴你答案了。”

樓璨驚訝極了，疑惑地問：“為什麼？”

“因為我不想。”葉楊說，眼睛仍然定定地看着樓璨，一臉莊重。

樓璨覺得更奇怪了，不由地皺起了眉頭：“為什麼？”

“因為……”葉楊說着，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躬身把臉湊到距樓璨的臉不足10厘米的位置，看着他的眼睛，一臉認真地說，“我喜歡你。”

不知是因為這個始料未及的答案，還是因為葉楊表現得實在過于真實、認真，樓璨的大腦竟然出現了一瞬的空白，回過神來後他不留情面地一把推開了葉楊，面帶愠色冷冷地說：“葉楊，我說過了，那個遊戲結束了。先前是我理虧，我認，但你如果再不識趣地挑戰我的耐性，休怪我對你不客氣。樓琰那邊也是，不管你是出于什麼目的，我警告你最後一次，不準再接近他。”

被推向一側的葉楊靜靜地聽着，雙手不知不覺間虛蜷成了拳。遊戲？我特麼早就沒在玩那破遊戲了！

“如果不是遊戲呢？”他問。

樓璨的臉立刻陰沉了下來，冷戾地看着葉楊，嚴正警告道：“如果我沒猜錯，你應該已經聽說了我是一個怎麼樣的人了吧？不想死就趕緊滾！”

葉楊的腦海裡不由地又浮現了昨晚的那些惡心人的話和笑聲，心髒猛地一陣抽疼，疼得他的雙拳不由地握得更緊了些。聽說？我當然聽說了，很多很多……

“我不喜歡聽說，”他說，“隻相信自己親眼見到的和親身感受到的。”

樓璨周身散發的氣場更陰冷了，在葉楊殷切的目光的注視下，他也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緩緩走到葉楊跟前，左手狠狠地揪住葉楊的衣領，冷冷地說：“看來我是真的給你臉了。所以你看到了什麼？又感受到了什麼？親身感受到的嗎？”

他伸出空着的右手從餐桌上抓起他那杯完全沒喝的已經放涼了的白開水，面不改色地懸在空中朝葉楊的頭頂緩緩倒了下去。

“這個感受怎麼樣？”他問。

葉楊沒有說話，也沒有做出任何反抗，隻一直沉默地、淡定地看着樓璨，然後笑了。

他在樓璨既驚訝又疑惑的目光中滿不在意地伸出右手把臉上和腦門的水一把撥向了腦後，然後趁樓璨沒有防備的空當，以樓璨都沒有反應過來的速度一把摟住他的脖子，不由分說地吻了上去。

樓璨，這個感受，好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