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鐵面笑着拉住漸安,“無妨,不是什麼大事。”說着他伸手摘下面具,隻見鐵面臉上塗滿了不知名的綠色糊糊,追命也是如此。
漸安和星羅班面面相觑,不知道他倆什麼時候弄得。
踏雪動了動鼻子,這個草味好像是,她後退幾步小心地問道,“你們……是不是有病?”
鐵面點頭笑道,“是,我們有貓癬。”
貓癬,皮膚局部會出現脫毛變紅,繼而産生白色皮屑、滲出液或結痂,嚴重者蔓延全身。
踏雪眼睛瞪大,瞬間跳出去老遠,漸安嘲笑她,“你至于嗎?”
宗主和師父可真是,哈哈哈哈。
踏雪捂着口鼻害怕地看着這邊說道,“傳染病,要隔離。”
漸安立刻制止,“哎哎哎!不必不必,我安置我的恩人,我一定會看好他們。”他偏頭招呼大家,“我們走。”
“站住。”踏雪突然喊住他們,“這群孩子……算了,你注意保護這些孩子。”
“那當然,你不用擔心。”
漸安帶他們來到守軍府的一處院子,關上門的瞬間癱軟,“吓死我了。”
武崧拍了拍他的肩膀,“俺就說不能一起吧。”過于自信,必沒好事。
漸安抓狂地撓着頭發,“師兄怎麼會來這兒?他不應該在嘉石城嗎?”
明城那麼多貓,循序師兄看起來也很厲害,小青問道,“現在怎麼辦?打嗎?”
鐵面搖搖頭,越靠近嘉石城他心裡越不安,“我們先按兵不動,漸安,你盡可能打聽循序來這裡的原因,之後我們再做安排。”
“好,那你們小心,我去了。”漸安不放心地叮囑一句,深吸一口氣準備去見循序。
循序站在正堂桌案前,漸安看了一眼他的背影低頭跪下,“卑職前來請罪。”
循序睜開眼睛,望着懸挂的“靜”和“穩”兩幅大字,問道,“何罪?”
“卑職遇到身宗京劇貓硯寒泓的襲擊,未能拿下罪貓察訣,被他逃脫,明十和刀鋒下落不明,請司正大人責罰。”
良久,室内寂靜得隻聽得到兩道呼吸聲,循序忽然歎了一口氣,“漸安,我上次罰你是什麼時候?”
“呃……”怎麼突然問起這個,漸安很快想起,“是六年前,您回嘉石城的前夕,我、呃,我掀了房瓦。”但那是個意外。
六年前,漸安想在房頂放煙花為師兄送行,結果炸了一排房瓦。
“六年了。”循序轉過身面無表情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師弟,似乎為這麼久沒打過他而倍感遺憾,“我有六年沒揍你了啊。”
“啊?”漸安聽出來了,他飛機耳地擡頭,“您……您不會是手癢想揍我吧?”
循序沒說話就那麼靜靜地看着他,銳利的眼神直穿漸安的内心,他連忙低頭,“師兄,我不想挨闆子,能吊我幾天嘛?”
“起來。”
循序的态度,讓漸安摸不清,但他還是聽話地站起來。
循序轉回去注視着那兩幅大字,“靜中有争,穩中有急。越要争,越着急,就越要靜,越要穩才能達成目的。”
說着他便離開,經過漸安時告訴他,“你在此思過,想明白了,寫口供親手呈與我看。”
漸安看着循序離去的背影,心裡明白,師兄不信他的說辭。
他扭頭看向“穩”和“靜”,這兩幅字是師兄到了明城後懸挂在自己房間的,他每天都會站在它們面前注視它們,一日不落。
直到他掌控明城後,這兩幅字來到了守軍府堂,但師兄卻沒把他們帶到嘉石城。
他還記得當年,“師兄,這兩幅字不帶嗎?”
“不必了,我已經記下了。”
“啊?”
漸安靜靜地看着這兩幅字,想着循序說的話,最終下定決心,他走到桌前坐下,提筆寫口供。
循序走出來後問摘星,“漸安帶來的人在哪兒?”
“漸安大人把他們安置在朝陽苑裡,大人您要見他們?”
“不。”循序擡手揉了揉發脹的眉心,“漸安怎麼說?”
“啊?”摘星一時沒明白,“哦,漸安大人說他們是他的救命恩人。”
循序聞言點了點頭,“既然是漸安的救命恩人,就是我循序的恩人。你好生招待貴客,不得怠慢不敬,讓他們好好休息。”
“是,大人。”
朝陽苑
摘星端方有禮地站在他們面前,聲音清冷不摻感情,“幾位貴客,在下督宗摘星。若有貓膽敢冒犯不敬,盡管告訴摘星。”
當年老成沉默的孩子長大後,倒是沒那麼不愛說話了,追命和藹地捋着胡須,“這裡很好,就是不知道漸安大人……”
“哦,老人家不必擔心,司正大人一向寬和。”
這……武崧三人視線偷偷碰撞了一下,根據他們聽來的消息,他好像不是這樣。
鐵面上前笑道,“不知在下可否帶着孩子們四處走走?我還從沒有進過這麼華麗的宅子。”
“自然可以,我帶各位,請。”摘星自告奮勇地為他們帶路,“這裡是明城守軍府,隻是地方大了點,當不得華麗之贊。”
确實,碎石小道,青瓦磚屋,簡潔質樸。
摘星先帶他們去看了其他院子,基本上沒什麼特殊的,他很盡職盡責地講解,“平日裡忙,大家會在這裡休息。”
來到一處房間時,摘星沒讓他們進去,“這裡是司正大人住的地方,我們去練武場吧。”
練武場,一群貓正在練功,有小貓,竟然還有大貓和老貓。
這可不是收弟子的樣子,而且,魔化的督宗竟然在教弟子修煉韻力,小青笑着問摘星,“他們是督宗的京劇貓嗎?好多啊。”
摘星想了想回答道,“算是吧。”
武崧裝作好奇地詢問,“為什麼是算是?”
“京劇貓需經納宗試煉,他們還沒有,不算是。但現在,不需要在意納宗。來,我們去那裡。”摘星帶他們從練武場側方經過,去往正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