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崧、小青和大飛的韻力已經耗盡,雖然有白糖的強化,可他們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
武崧和小青互相攙扶,大飛站在白糖身邊擔憂地看着勉力支撐的他,“白糖,休息一會兒再繼續吧。”
“白糖……”
武崧沒開口,他知道這丸子不會放棄,“丸子,這可是做宗。做宗宗主和衆弟子可都看着呢,别丢臉啊。”
臭屁精!
做宗——
“啊!喝!”
白糖迸發出更多的韻力,心裡有數的小黑轉身走進混沌中,他揮了揮手,枷鎖破碎。
他們視野中的混沌猶如被飓風吹散的雲般瞬間消失。
桂英身上的混沌消散,她走到被大飛抱住的白糖面前,目光十分欣賞,“真是個不錯的孩子,我很期待你在做宗的未來。”
白糖沒有力氣說話,他揚起燦爛笑容,他也很期待做宗的未來。
少許之後,白糖緩過來一些,小青擦去他額角的汗,“白糖,你怎麼樣?”
“丸子,别逞能。”
“白糖,俺抱你進去吧。”
白糖:“……”他又不是小貓,抱什麼抱?
“不用,本天才已經沒事了。”
桂英低笑出聲,“各位,請入宮。”
星羅班看向打開的宮門,看到一個和桂英長得一模一樣,身穿紅雲綠色滾邊雲肩,和桂英打扮相似的女子走來,“做宗木蘭奉宗主之命迎接各位,四位,請。”
星羅班進入九曲宮,跟着木蘭穿過衆多居院樓閣,習武練場,來到一座山下,隻見十八彎山路蜿蜒而上。
山腳遍是無葉無花形态各異的樹木,小青看他們枝桠伸展的樣子充滿生命力,“這是什麼樹?它們枯萎了嗎?”
木蘭笑着解釋道,“這是臘梅,冬季才是它們的主場。各位小英雄,宗主就在山上等候,木蘭不便相陪,還請見諒。”
“多謝前輩。”
“俺們自己上去就好。”
“各位慢走。”待星羅班走遠,木蘭斂起笑容,眨眼間變成一隻三尾異貓。
星羅班四貓順着彎路上山,第一個彎處有一塊石碑,上刻“茶花”。
星羅班對茶花沒興趣,看了幾眼繼續向前,第二個彎則是“瑞香”,白糖很疑惑,“這是什麼意思?”
武崧知道,他嘴角得意上揚,“這是一種花的名字。”
“又是花。”
第三個彎“海棠”……一直到第十五個彎,白糖眼睛一亮,“止步亭,總算不是花了。”
小青看向山頂,很是困惑,“這有什麼寓意呢?”
白糖擺着手,“诶呀,哪裡有那麼多寓意,估計是宗主他老人家喜歡賞花。”
“并不是。”
一道低沉的聲音傳來,星羅班四貓向上看去,看到一個頭戴黑色帷帽,身披黑色稍厚大氅,穿着深棕色衣衫,腰間一根黑色系帶,一手握拳置于身側,另一手自然垂落。
白糖看着他的身影,總覺得很熟悉也很親切,可是看不到臉,無法辨識。
白糖呆愣的時候,武崧三貓上前行禮,“前輩好,晚輩前來求見宗主大人。”
“我就是。”小黑如是扯慌。
“打宗武崧,身宗小青,唱宗大飛……”
白糖沒跟上大部隊,武崧拿棍戳了他一下才回神,“哦,做宗白糖——”
“拜見宗主大人。”
“不用客氣。”小黑冷漠地轉身,“上山吧。”
他們跟在小黑身後往山上走,他整隻貓很壓抑,以緻于氣壓随着他低沉無比,星羅班無所适從。
小青想起宗主剛剛說的話,“宗主大人,這些花有什麼寓意嗎?”
“每一彎就是一個關卡,從第十五彎開始,考驗難度加強。隻有全部通關,才有資格競争宗主之位。”
“宗主試煉開啟,所有關卡難度提升,通關者再次進行比拼,勝者繼位。”
“聽起來真難。”武崧看向前面高大的背影,這樣走出來的貓不知有多強大。
大飛禮貌地問道,“還不知宗主貴姓?”
小黑一步又一步,走的穩而慢,“我無姓,原本是一隻流浪貓。”
武崧眼中的敬意提升了不止一個度,從一隻流浪貓成為一宗之主,“您可真是個傳奇。”
小青更感性,她想到了這背後的心酸,“您一定吃了很多苦。”
“還好。”
武崧給白糖使眼色,然而白糖沒看懂,隻拿眼睛瞪着他。
“唉。”武崧無語地歎了口氣,湊到白糖耳邊悄聲道,“這可是做宗宗主,你不好好表現,愣着幹嘛?”
白糖看向小黑的背影,卻不知說什麼做什麼,“呃……宗主,您叫什麼名字?”
武崧服氣地閉上眼睛,你問這個幹嘛?還有,問長輩的名字别這麼不客氣。
小黑想了一下,報真名會吓死他們,“黑棉。”
白糖的腳步停了下來,他迷茫又錯愕地看着小黑,星羅班看到白糖這樣,都不知道他這是怎麼了?
小青輕聲問他,“白糖,你怎麼了?”
大飛也很擔心,“是哪裡不舒服嗎?”
武崧抱拳徑直向小黑請求,“宗主大人,還請您看看他……”
“我沒事。”白糖急迫地走到武崧身邊問小黑,“你為什麼叫這個名字?”
武崧捶了他一下,“别這麼沒禮貌。”
就在武崧要代白糖向宗主請罪的時候,小黑回道,“陰差陽錯,姑且算是我自己取的。”
——你的母親叫黑棉,父親叫白錦。
怎麼會這麼巧,白糖繼續問道,“您認識白錦嗎?”
小黑低頭看着這個孩子,他們一家人的瞳色差不多,但他的眼睛更像她,有光有亮,堅毅靈動,“認識,她是我的妻子。”
白糖如遭雷擊,怎麼會?
“你、你們有……”有孩子嗎?
和伏麟伯伯說的名字一樣卻又不同,到底是巧還是……他就是他的……父親?
空氣一片靜寂,小青他們沒有打擾白糖,看得出來白糖很在乎這個名字。
小黑主動打破氛圍,“你怎麼知道我妻子的名字?”
“我……”白糖選擇試探,他擡頭告訴小黑,“我見過她。”
“呵!不可能。”
大飛忙問,“您為何如此肯定?”
小黑跨上又一石階,平淡地回道,“她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