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外面萬家燈火依舊閃爍。
顧景然躺在黑暗裡,整個人頹敗又落寞。
他的掌心握着一串老舊的鑰匙鍊,上面赫然是他們第一次拿金牌的照片,顧景然微微垂眼,目光定格在那張老照片上,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笑。
心底那一點微弱的火星忽閃忽閃地亮了快十年,不耀眼但沒有熄滅過,猛然這點火星就要劇烈地燃燒起來了,爆發出來了,撲面而來的卻是一盆帶着冰渣子的水。
他反複回憶着和南笙之間的曾經,那些不起眼的點滴,如今也許早就被她遺忘了。
也許是年少的時候,遇到的人太過驚豔,所以才讓他這麼多年都在惦記着,心裡眼裡再也看不到其他人。
寂靜的夜裡,獨自一個人,總是那麼難熬。
鬧鐘準時響起,他起床洗漱,然後下樓,踏着晨光往訓練室走去。
早六晚十,這三年為了備戰奧運會,他每天都是如此。
每天早上六點都準時出現在訓練室,然後開始一天的訓練。
之前有記者就報道過,說,我們根本采訪不到顧景然,他每天早六晚十,根本沒機會接受采訪。
初秋的天,還是亮的比較早,他走在路上,天已經完全亮了。
陽光明亮,但不刺眼。
經過操場的時候,他看到一個身影正在圍着跑道慢跑。
等那個身影走近了,他才發現是南笙。
他幾個跨步,走下台階,來到她的身邊,也跟着慢跑起來。
操場上很安靜,靜到甚至可以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他特意調整了步伐,保持和她一緻的速度,在晨光中,陪着她,一圈一圈的跑了起來。
他側頭,看到她身上的衣服已經微微濕透,光滑的額頭是密密麻麻的小汗珠,正順着她的臉頰兩側,慢慢的往下流,最後消失在她雪白細膩的脖頸上,隐沒在衣領裡。
看來,她出來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怎麼突然起來跑步了?”這個小懶蟲,平時不睡到八點都不起來。今天不到六點,破天荒的在這邊跑步。
着實讓人有點費解。
“減肥。”
昨天化妝,今天又是減肥?
這是想幹嘛?
女孩子的小心思,總是讓人猜不透。
他向來不咋和女生過多接觸,這麼多年,身邊也隻有她。對于女孩子的這些彎彎繞繞自然無法理解。
上午訓練完,休息的間隙,他偷偷問了一下柳丁。
“女為悅己者容,這個你都不懂?她肯定是有喜歡的人了呗。”
“不會是小豆包吧?”
“不是我說你,就你這個磨磨唧唧的性格,隻知道在背後守候,不曉得主動出擊,到時小豆包直接給你來閃婚,我看你咋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