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萊克的錢都放在書桌左手邊第二層抽屜裡,一拉開就能看到。是該說他對同寝之人沒有防備心,還是該說他根本不屑這些錢财。但無論怎麼講,這都對查理的偷竊提供了極好的便利。
露餡的原因在于巴克,這個身體渾圓得宛若皮球,眼睛被顴骨上鼓鼓囊囊的肥肉擠得隻剩一條縫的男生,心思卻格外細膩,學校裡一有什麼風吹草動,總是最先傳進他的耳中。他那條眯成縫的眼睛就像來自百葉窗後的窺探,讓人覺察不出他的刻意。
也怪查理不會僞裝,每次遇到布萊克一行人時,他一臉慌張,眼神飄忽不定,既像往布萊克身上瞟,想知道他到底有沒有發現自己,又心虛的不得了,隻想趕緊走開。這番做賊心虛的神情讓巴克起了疑心,要知道旁人看到他們要麼不敢直視,要麼稍顯嫌惡,就沒有像查理這樣既害怕又要看的,而且在他們的印象中,查理也沒惹過他們。
巴克留了個心眼,他有意在同學群中打聽了一下查理,聽說他前段時間突然找許多人借了錢,後來又很快還上了。巴克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訊息,是在什麼情況下才會讓人短時間内缺大量的錢且需要放下身段向同級借錢而不是直接朝家裡要錢?學校并不會沒有對學生與監護人的書信溝通做過限制,每天都會有不同的學生收到家裡寄來的書信和生活費。據他所知,查理的家族雖不比布萊恩,但也算是還未落魄到失去地租收入。
懷着這樣的疑惑,巴克開始暗中觀察起查理的舉動,在某天夜裡一路尾随他來到地下酒館,隔着酒氣熏天的肉牆看到了紅着眼搖骰子的查理,他那激動得額冒青筋的模樣真是與他在學校裡乖乖仔的樣子大相徑庭。
在布萊克寝室打牌的時候,巴克把這件事情當成笑話告訴給吉羅德和布萊克聽,布萊克若有所思地捏着紙牌。
自己的房間有沒有被人闖入過,布萊克怎會不清楚?但他不急着抓,有時候等獵物自己上鈎比自己動手抓捕更讓人興奮。
……
查理匍匐在布萊克腳下乞求道:
“求求您!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學校……我願意做任何事情……隻要你們不要告發我!”
“那你願意當狗嗎?”布萊克冷不丁地問道。
查理大腦還沒轉過彎來。
吉羅德笑嘻嘻地踢了查理一腳:“布萊克,這種狗可不好養,手腳不幹淨,你不嫌髒嗎?”
聽了吉羅德的話,查理反應過來,連忙答應道:“我願意!我願意!”生怕答應晚了布萊克反悔。
布萊克臉上勾起一抹殘酷的笑,把皮鞋尖摁在查理臉上
“舔。”
“什麼?”
查理的臉上有一瞬間的空白。
舔?是他理解的那個舔嗎?怎麼可能,開玩笑吧?他好歹是上議院議員的兒子,怎麼能夠去舔别人的鞋子?布萊克的要求未免也太過頭了吧!
吉羅德讀出查理臉上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唯恐天下不亂道:“布萊克,你的狗服從性很差呢,可得好好管教管教。”
查理被“管教”二字吓得倒吸口涼氣,他記起來了,曾經有個不長眼的男生惹怒了布萊克,被他用鋼管揍得在床上躺了大半年,幹脆直接退學了,而布萊克還繼續在這裡安穩讀書。
他深吸一口氣,哪怕心裡極度抗拒這種踐踏人類尊嚴的逼迫,但還是忍者惡心,伸出舌尖試探性地去夠布萊克的皮鞋。正當舌頭觸碰到堅硬的鞋面時,一股強勁的力道沖進嘴巴,把口腔塞得滿滿當當。
布萊克竟然把鞋子塞到他嘴巴裡!
查理的喉嚨不住地發出嗚鳴。
布萊克不耐煩地掏了掏耳朵:“難聽死了,給我閉嘴!好好地把鞋子舔一遍!”
查理的眼裡蓄滿了淚水,在強壓之下他不敢做出任何反抗,隻能乖乖按照布萊克的話,從鞋尖舔到鞋面,再到腳後跟。
吉羅德和巴克站在旁邊無動于衷地看他舔鞋。
而伊恩目睹此景,更是害怕地把自己的身體往下縮,生怕引起布萊克的注意。
但不幸的是,由于伊恩蹲得時間太久,兩隻小腿已經麻得失去知覺,他重心一個不穩,跪落到地上,沒來得及做出任何補救的措施,膝蓋砸在木地闆上發出清晰的聲響。
“這裡還有人?”布萊克率先反應過來,把查理踢到一邊,徑直朝伊恩的方向走去。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伊恩心亂如麻,情急之下,他站起身來打開後門,試圖直接跑出去來躲過布萊克的魔爪。可惜他半隻腳還沒踏出去,就被布萊克揪住了衣領,耳畔傳來惡魔般的聲音:
“瞧瞧,看我發現了什麼——”
布萊克吹了聲口哨,語氣輕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