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感染了，已經輕微化膿，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說來話長，需要幫忙嗎？”

“你把她扶好了，傷口需要用雙氧水沖洗一下。”

江檀原本是趴在床上，沈舒寒怕壓不住她，所以還是将她放在了自己腿上，低頭看着觸目驚心的一道道傷痕，有些已經結出了黑色的血痂，更多的是綻開的暗紅色長條形線狀創面。

她不忍心再注視下去。

“把她内衣解開。”

“呃、什麼？”

“我要給她沖洗後背傷口。”

“...好。”

由于太過緊張，她試了好幾次都沒有完全将那幾排扣子解開，孟棠用像看外星生物一樣的眼神盯着她，而後突然回憶起了不久前沈舒寒曾經喊她去到家裡的事情，好像當時就是為了給眼前這個孩子看病。

“别擔心，你朋友會沒事的。”

沈舒寒點點頭，終于把扣子解開了，孟棠用去掉針尖的注射器抽取了一管雙氧水：

“你把她身體側過來，不然會流得全身都是。”

沈舒寒聽話地把江檀的身體翻轉了一半，讓她面朝着自己，此時對方的内衣有些松脫，她趕緊伸手去擺弄，顯得很是慌亂，雖然之前也不是沒見過，不過這一次的感受卻完全不同。

(OS)“都什麼時候了，我竟然還在想這些...真是該死。”

“你千萬把她抓好了。”

孟棠話音剛落就開始往前推注射器，冰冷的雙氧水剛一接觸到皮膚就聽見江檀痛苦地呻吟：

“呃...姐姐...姐姐...”

身體也因為疼痛難忍而開始蜷縮，沈舒寒連忙擁緊了她的肩：

“我們小檀最乖了，忍一忍，馬上就好了...”

孟棠手上的動作緩了緩，這種肉麻的話居然能從沈舒寒的嘴裡蹦出來，她恨不得用生理鹽水把自己的耳朵也洗一洗。

雙氧水一共清了兩次，第二遍的時候孟棠用鑷子夾住棉球又清掉了不少髒東西。

“你們究竟去了哪裡，這怎麼還會有玻璃碎渣呢？”

“有人要殺我。”

沈舒寒話音剛落，孟棠手裡的棉球就落了地：

“你說什麼？誰那麼大的膽子，竟敢動你？”

“背後牽扯的東西太多，你還是不要問了，以免受到波及。”

“行，我懂你意思，我不問了。”

孟棠意會了，最後拿出無菌敷料，仔細給江檀做包紮，沈舒寒索性偏過頭去。

“看來那些傳聞都是真的，沈家大小姐真的貪戀女色。”

孟棠眼眉微動，打趣她。

“哈？”

“如果是我脫光了坐在這裡，你敢看嗎？”

沈舒寒急忙站起了身回拒：

“孟醫生請你自重。”

“哈哈哈...我開玩笑的，隻是看你太過緊張想要緩解一下你的情緒罷了。趕緊坐下吧，你是不知道自己傷得有多重嗎？”

說完她便開始仔細查看沈舒寒右方肩胛骨後的刀傷，傷口深入肌肉層，邊緣凹凸不平，周圍的皮膚也因為組織腫脹而形成了一圈明顯的紅腫。

“你太瘦了。”

就連孟棠這樣對外傷處置經驗豐富的醫生都覺得這條傷所處的位置太危險了，沈舒寒的骨相原本就薄，若是這刀再往右平移半掌，恐怕這會兒已經要露出森森白骨。

雙氧水沖洗時沈舒寒死死咬住牙關硬是不吭一聲，孟棠看着她微微顫抖的身體，手上的動作卻并沒有停下：

“你倒是能忍。”

孟棠的縫合技術極好，之後又拿來些内服消炎藥，緊接着李叔也敲了敲門，進來将那本舊相冊遞給了沈舒寒。

包紮完的右手有些僵硬，她用左手接住相冊，放置于桌面上。

“李叔，這次真是多謝你了。”

“小姐，最近商會形勢風雲變幻，不得不防啊。”

李叔說着看了一眼孟棠，孟棠沖他點點頭，走出了診療室。

“現在警方已經接手了這個案子，相信很快就會水落石出的。”

沈舒寒盯着那本相冊出神，緩緩吐出一句話：

“你是不是早就已經知道是誰做的。”

李叔聞言臉色驚變，顫抖着雙腿就要給她跪下：

“小姐！這事兒歸根結底都怪我！我對不起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