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景初剛吃完飯就匆匆忙忙把車開了出去,除了沈舒寒和珞詩,沒人知道她要去做什麼。
今天的景初精心地打扮了一番,不過卻用厚厚的圍巾把自己圍了個嚴嚴實實,又戴了一副墨鏡,有些茫然地站在機場大廳,好像某個不願露面的大明星一樣遮遮掩掩的,不時有人朝她投來好奇的目光。
【機場廣播】
“旅客朋友們,由尼斯飛往墨城的EU3395次航班即将到達...”
景初聽見了珞羽所乘坐的航班号,立刻将口罩戴了起來,把自己徹底包成了粽子。
十五分鐘後還是不見珞羽的身影:
“奇怪...我是不是沒注意,錯過了...”
正在這時,終于看見一個身材和珞羽差不多的小夥子從裡面出來,朝她這個方向走來。
景初内心裡是很想迎上去的,卻突然又在這個時候猶豫了:
(OS)“我這樣突然地出現,會不會不太好?”
正當她糾結時,珞羽已經背着個登山包與她擦肩而過了,珞羽走得很快,她要小跑才能夠追得上。
“等一下,等...”
正當她想開口叫住他,卻看見珞羽徑直走向了一輛私人保姆車,一個化着濃妝的女人從駕駛座裡探過身來,十分自然地在珞羽臉上啄了一口,随後嬌笑着把頭轉了回去。
景初就這樣呆呆地看着這一幕發生在自己眼前,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根本不敢相信,手裡拿着的鮮花被她三步并作兩步狠狠丢進了垃圾桶裡,說不上難過,隻是生氣,生氣之餘又覺得心裡空落落的,有什麼東西一直在不斷往下墜落。
“怎麼會變成這樣呢...他真的變了...”
景初一個人開着車行駛在回家的路上,她總算明白為什麼對方不再給她寄來明信片,也不再在手機裡對她噓寒問暖了,景初的家世很好,平日卻十分低調,極少有人知道關于她的事情,她今年33歲,前夫由于貪污受賄金額太大被判處無期徒刑,自那之後她便再也沒能對誰動心。
而如今,本該盛開的花朵頃刻間就凋謝殆盡了,隻留下滿地的狼藉。
她忽然間覺得自己很可笑,也許像珞羽那樣的小網紅身邊根本不缺富婆金主,而她又算的上什麼呢?況且對方根本就沒有說過喜歡她之類的話。
“呵呵...我簡直是太自作多情了...我真是個笨蛋...”
她就這樣漫無目的地開着車,到底和沈舒寒不是一類人,哪怕心裡再亂也不會選擇去花街柳巷買醉,不知不覺又回到了酒店。
“珞小姐,有安神茶嗎?”
珞詩見她一個人無精打采地回來,朝她身後望了望:
“景總,這個點...你沒去機場嗎?”
景初一屁股坐在客座上:
“...去了,剛回。”
珞詩看她不對勁,趕緊開始泡安神茶,一邊還要顧及着她的心情和她聊天:
“那怎麼一個人回來的?”
景初欲言又止,想了想還是沒有說出那些細節:
“有人先我一步,把那孩子接走了。”
“什麼人把他接走了?”
“珞小姐你就别問了,我現在心裡有點亂,想靜靜。”
景初木然地接過那杯安神茶,端着杯子就走回了辦公室。
珞詩立刻給珞羽打電話。
【電話忙音】
結果遲遲無人接聽。
【手機消息】
“你怎麼回事,你上了誰的車?”
結果消息發過去也遲遲得不到回複。
這個夜晚對于幾個人來說都是格外漫長的,景初把自己關在家裡幾乎看了一整晚電影,終于成功麻痹了自己的神經,在黎明破曉之前靠在沙發上睡了過去,而沈舒寒則是把菜單拟了出來給宛然發了過去,然後吩咐下人依照菜單去購買新鮮的食材,還剩下一些生鮮必須第二天一早就去采買,宛然看着那張超長的菜單時人都傻了,發出一陣絕望的呼喊:
“我的老天爺啊!沈舒寒這是要我做一套滿漢全席給她嗎?!她真的不是在故意耍我嗎?!”
而江檀則是和楊以玲猜了半宿沈總監此番舉動究竟是為了什麼。
第二天,景初一直睡到下午才醒過來,工作郵箱裡有十幾條未處理的内容,她隻來得及給自己沖一杯咖啡,緊接着就叼着一塊蘇打餅幹繼續工作,沒一會兒,門就被人敲響了。
“什麼人啊,敲錯門了吧...”
她頂着一頭蓬亂的長發走到門前,從智能監控裡看見門外站着一個戴着帽子和口罩的男人,很是懶散地斜靠在牆上,她感到有些害怕,趕緊給物業發了條消息報備。
“A幢701住宅好像闖進了身份可疑人員,你們能派幾個人來一下嗎?”
随後她十分鎮靜地問道:
“誰啊?”
那人話術很是老練的樣子:
“您有個快遞需要簽收。”
“我最近沒有網購,你送錯了吧。”
“沒有送錯,上面寫的就是這個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