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檀笑着對她搖了搖頭，然後繼續目不轉睛地盯着墨岚大廈：

“以前在電視上見過，這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觀看。姐姐，你家的位置也太好了吧！”

沈舒寒看着身旁小姑娘歡呼雀躍的模樣，心裡隐隐有些觸動，想着她原來還有好多東西沒有見過，沒關系，總有一天她會帶她見識更加廣闊的天地，隻希望到時候自己還能如同此刻一樣，與她并肩而立。

“小檀。”

“嗯？”

“把眼睛閉上，我有東西要送給你。”

江檀乖順地合上雙眼，滿心的期待都溢于言表，沈舒寒鼓起勇氣輕輕擡起她的右手腕，把一枚戒指戴在了她的中指上，原本冰冷的戒指被她捂在口袋裡許久，表面已經變得溫熱，在江檀的手指間一路暢通無阻，最後準确地落在該有的位置上，剛好合适。

沈舒寒唇角高高揚起，很是開心，眼中似有水光波動。

江檀睜開眼，愣愣地看着那枚銀質戒指，上面的藍寶石在煙花的映襯下折射出絢爛的光彩。

她回過神來，想要把戒指摘掉：

“姐姐，這不行，太貴重了！”

“設計師定制款，沒法退的，如果你不收，我就白做了。”

她是懂得如何拿捏江檀的，小姑娘素來不喜歡浪費，聽了她這話，果然就停下了手裡的動作。

沈舒寒滿意地笑了，湊到江檀耳邊，用極小的聲音說道：

“從此以後你就是我的小狗，算是實至名歸了。”

江檀想起她之前主動撩撥沈舒寒的那些話，臉噌地一下就燒了起來，趕緊轉過身不再看她，并試圖用話語掩飾慌亂：

“那，你就隻定做了一隻嗎？”

“喏，另一隻在這裡。”

沈舒寒朝她亮了亮自己的右手。

江檀微微低頭，羞澀地說道：

“你的手比我的好看，你戴起來更合适。”

而後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扯了扯沈舒寒的衣角：

“可是姐姐，我們不能就這樣明目張膽地戴出去，一定會被發現的。”

沈舒寒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然後将口袋裡的首飾盒放在江檀手上：

“放心，打開看看。”

江檀打開首飾盒，頓時眼前一亮，裡面是兩條精巧的鉑金項鍊。

“回去上班的時候，記得把戒指穿起來，戴在脖子上。”

“姐姐，我們這樣...真的好像地下情人啊...”

沈舒寒轉頭看向無邊夜色，分明的下颌在月色的包圍中呈現出一種難以名狀的柔美弧度：

“這隻是暫時的，再給我一點時間。”

“姐姐，我隻想你快樂，不論等多久，我都心甘情願。”

小姑娘默默鑽進了姐姐的懷裡，沈舒寒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要融化了。

...

第二天，按照手下人找到的地址，兩人來到了城北一處墓園，守墓人見到她們有些驚訝，因為在這樣喜慶的日子裡選擇來掃墓的人并不常見。

兩人向他說明具體情況後，守墓人便領着她們往墓園深處走去。一座座墓碑旁是挺拔的柏樹，四季常青，守望着這些逝者，四周很是靜谧，幾人的腳步聲就顯得尤為突出。

元堯是個孤兒，如今正靜靜地躺在這一方小小的墓碑之下，令人唏噓。

守墓人問道：

“你們是他什麼人啊？”

“朋友。”

“哦哦！我一猜就是的，因為他是由警方出面安葬的，好像是個受害者吧，又聽說是個孤兒，哎，怪可憐的。”

守墓人還想問些什麼，但見沈舒寒淩厲眉眼，頗有拒人于千裡之外的氣勢，隻好閉口不提，轉身離開。

從一進來江檀就感受到了沈舒寒周圍的低氣壓，她将一束鮮花輕輕放置在墓碑前，而後站在原地久久地發着呆。

“你沒有什麼話要和他說嗎？畢竟他生前那麼喜歡你。”

江檀隻當她是因為吃醋所以才悶悶不樂，搖了搖頭：

“我今天就是想來感謝他舍命相救，除此之外沒有别的意思。”

沈舒寒的臉色似有緩和，卻沒有和江檀一樣對着墓碑鞠上一躬。

“舒寒姐？”

江檀側頭看她，好像是希望她有所表示。

她最後還是握緊了拳，轉身走開。

“诶，舒寒姐？！”

江檀追了上去，覺得她有些無禮：

“好歹他也是我們的救命恩人，你怎麼就這樣走了？”

沈舒寒闆着臉：

“他是你的救命恩人，不是我的。”

“你怎麼這樣說話呢？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他臨死前看到的最後一個人，是我。”

“他讓我一定要告訴你，是他為你擋下了子彈。”

語氣生硬地說完這兩句話，她繞過江檀繼續往前走去。

“還有呢？”

江檀跟在後面，幾乎是要小跑着才能跟得上她。

不成想沈舒寒卻忽然站定，她差一點就一頭撞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