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恨地說道,一邊把胸前紐扣上的針孔攝像機啟動。
段霖一改往日謙謙君子的形象,伸出手來指着沈舒寒:
“沈舒寒!你别胡鬧了!快點把會徽摘下來給我!”
沈舒寒見他失了智的樣子,胸前襯衫的紐扣都崩開了,不屑地一笑:
“呵,摘下來給你?憑什麼?”
“你!!”
“啊!!”
段霖從主持人手中奪過話筒,怒吼道:
“你們都被騙了!我年前早就已經接到上任通知,新任會長明明是我!怎麼會是這個女人?!”
說完,他把台子上放着的未經宣讀的任命書打開,指着上面自己的名字,大笑道:
“哈哈哈哈哈!你們看,我說的吧?!這上面寫的是我的名字!沈舒寒!你怎麼敢公然頂替我?!”
此話一出,台下嘩然,甚至有人開始為段霖說話。
“怎麼回事?!墨城商會就這水平嗎?!有黑幕!”
“有黑幕!沒錯,請你們給人家一個說法!”
段霖憤怒地将那張紙伸過來,在沈舒寒面前抖得嘩嘩作響:
“你看見了嗎?這上面寫的是我段霖的名字!你還不快從台上滾下來!”
沈舒寒眉目疏朗,神色清明,根本沒正眼看那張紙:
“我看該滾下來的人,應該是你。”
說罷,伸手示意保镖把話筒給她,保镖從段霖手中奪過話筒,轉而想遞給她用,沈舒寒擺了擺手:
“你幫我拿着,我不想碰他碰過的東西,髒。”
“沈舒寒你!!”
段霖作勢想要扇她耳光,卻被沈家兩個保镖一左一右摁住了雙臂,動彈不得。
“沈舒寒!你想幹什麼?這可是公衆場合!”
蔣微瀾站在台下,怒視着沈舒寒。
沈舒寒低頭看向她:
“喲,蔣微瀾蔣小姐也在呢?實在抱歉,不過我想,應該是段霖先不分場合的吧。”
說完便再沒理會對她比手畫腳的蔣微瀾,拿起話筒正色道:
“我不想浪費大家時間,崔律師,你出來吧。”
台下的人四處張望,不知道沈舒寒口中的人會從哪個地方出現,讓人意想不到的是,一個身着正裝的年輕男子竟然從某個攝像機位後面走了出來。
“那個人好像是崔以峰!沈舒寒竟然請得動他!”
“崔律師向來不接沒把握的案子,看來這次十有八九勢在必得!”
崔以峰手裡拿着一個文件袋,從裡面掏出一封書信,交到了李叔手上。
李叔完全不知道整封信是從哪兒來的,但上面白紙黑字竟然真的就是沈如安的字迹,沈舒寒當初隻叫他不用擔心,自己有決斷,卻沒想到竟然已經拿到了自己父親的親筆信。
“李叔對不住,這樣的關鍵時期,我沒法把這件事情告訴任何人。”
李叔擺擺手,表示完全不介意,拿着那封信走上了台。
“我作為墨城商會秘書長,現在來宣讀一封沈如安的親筆信,希望大家耐心聽一下。”
段霖呆愣地看着那封信,先前完全忘記了遺囑這種東西的存在,此時内心懊悔不已,可惜他完全不知道沈舒寒是從哪兒得到的這份遺囑。
(OS)“舒寒,爸年紀大了,商會裡風雲變幻,不知何時就将洪水滔天,如果今後爸不幸離開了你們,請你一定要力排衆議,撐起沈家家業,擔負起墨城商會主理人這個職務,爸沒什麼東西留給你的,墨城商會是我一輩子的心血,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這份遺囑上有沈如安的簽名和手印,自立定時就即刻具有法律效力。”
李叔盯着台下第二排那些商會元老,其中不少人都年過半百,面露羞赧之色。
“我宣布,即日起,沈舒寒小姐即出任墨城商會會長,我将全力協助沈會長,操持商會一切大小事務,也希望今日在場的所有媒體朋友們做個見證,散會!”
在場的人多數都不願離開,最終都被商會保镖請離現場,最終會場内隻餘下了兩方勢力。
沈舒寒命人松開段霖和蔣微瀾,走到那些元老面前,用帶着威懾力的語氣說道:
“各位叔叔伯伯,我從前不怎麼關心商會事務,這才讓一些人有機可乘,結黨營私,希望今後我們可以和平共處,你們覺得呢?”
那幾尊老佛此刻無一不對她點頭哈腰,以表忠心。
沈舒寒裹了裹披在肩上的外套,對段霖說道:
“你們兩個走吧,從此不準踏入商會大樓一步。”
“小姐,就這樣放他們走嗎?”
沈舒寒自然明白李叔的擔憂:
“讓他們走吧,畢竟我們無權限制人身自由。”
李叔于是命人将兩人連同兩人的保镖一起趕出了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