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那小子和元堯一樣,是在同一所孤兒院長大的,估計以前和他是朋友,沒準那篇日志就是他發布的!”
“不僅如此,我還聽說那小子精神失常,警察那邊已經給他開了有精神病史的證明,那篇日志多半是被他添油加醋地修改過了!”
這時沈舒寒帶着寒意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那張證明已經公示了嗎?”
“應該還沒有,警察不知道他攻擊你是因為日志的事情。”
“我先失陪一下。”
沈舒寒說着就回了房間,桌上的食物一點兒也沒動。
厲天書立刻問江檀:
“你們想好怎麼解決這事兒了嗎?今天酒店外面也一直有人要闖進來,好多客人投訴。”
江檀皺着眉:
“明天上午九點,舒寒姐要開一場新聞招待會,澄清這件事情。”
“行,有對策就行,你們倆總不能一直縮在這裡吧,那我先走了,明天祝你們成功。”
厲天書說完就離開了2607。
沈舒寒這間套房如今都快成了公共議事廳了,幸好知道她和江檀在這裡的人不多,而從今天下午兩點開始,她自己的住處外已經被記者蹲點守候了,就連商會大樓門口也被記者偷偷放置了許多攝像頭,就等着她現身的那一刻一擁而上。
江檀看着桌上的飯菜,走到卧室門口,發現門是虛掩着的,便悄悄探過去望了一眼,夕陽下一個纖瘦的背影站在那裡望着窗外的車水馬龍,落寞地讓人生出心疼。
江檀輕輕敲了敲門:
“姐姐,過來吃飯了。”
見她沒有反應,江檀悄悄走了過去,輕輕從背後環抱住她的腰:
“姐姐,别擔心,我會陪你的。”
沈舒寒半晌都沒有說話,江檀竟然覺察出對方的身體在微微顫抖。
“小檀,對不起。”
這是她第幾次向她道歉,江檀記不清楚了,隻知道這聲音無比空洞無比寂寥,好像她虧欠了自己什麼了不得的東西一樣。
她很怕看見她哭,于是趕緊出聲安慰:
“沒有什麼對不起的,不過是謠言而已,我們一定可以自證清白的。”
“可是小檀...我的确用你的人身安全威脅過他。”
“呃,什麼?”
“我的确對他心懷偏見,至于我為什麼這樣做,隻是因為他傷害了你...所以我們這樣子,真的算是清白嗎...”
“我們...我們...”
“我不想和你撇清關系,我想告訴所有人,我們的關系。”
“不行,你不可以!”
江檀覺得她瘋了,竟然會說出這種話來:
“以你現在的身份,絕對不可以這樣做!”
沈舒寒轉過身來,滿心期待地看着江檀:
“小檀,如果沒有段霖的存在,你會不會答應和我公開?”
“如果沒有...不,沒有這種可能...生活又不是劇本,哪來的那麼多假設。”
沈舒寒眼中的星星瞬間墜落,她不明白為什麼江檀不直接說”願意“,就算是當作哄她開心也好,可江檀終究沒有這麼做。
可她不知道的是,江檀想到的遠比她想的要多,她擔心太多東西了,她怕自己的存在會影響她今後的決斷,怕對她越來越依賴會讓自己變得自私又瘋狂,怕這樣的關系會影響她在商會的威望,甚至每當沈舒寒為了自己破例,她都會心生愧疚,這樣的感覺長久以來都在層層疊加,她覺得自己好像就快要撐不住了。
她從沒有懷疑過沈舒寒的決心,她隻是開始懷疑自己。
“我餓了,吃飯吧。”
沈舒寒對她淡淡一笑,自然地牽過她的手,掌心的溫度依舊熟悉。
而當兩人并排坐在一起,沈舒寒小口小口地吃着飯沉默着,江檀也隻當她是在想着明天招待會的事情,因而沒有太在意。
吃完飯,江檀通知送餐部過來收餐,小夥子看向沈舒寒的眼神有些怪異,江檀催促他動作快點。
晚上,李叔在電話裡事先把明天記者會提出的問題和她核對了一遍,該怎麼回答都已經悉數告知與她,沈舒寒在筆記本上耐心地記着那些要點,等到挂了電話,轉瞬又忘記了。
江檀怕她明天會說錯話,又強行和她對了一遍标準答案,最後睡前再和她确認時,她竟然來了一句:
“真的要否認我們的關系嗎?哪怕隻承認一點點也不行?”
江檀連連搖頭:
“必須否認得幹幹淨淨,不能給記者任何借題發揮的機會。”
“那如果你說你是自願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