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檀沖她搖了搖頭,而後又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問她:
“我沒說錯什麼話吧?”
“沒有沒有,你回答得很完美,不過那些記者的問題也太刁鑽了,得虧你和舒寒姐能忍住不當場發火。”
說完,她打開了手上拎着的保溫袋:
“喏,我給你帶了小馄饨。”
江檀感激地看着她,雖然她一點兒胃口都沒有,不過還是接過她手裡的勺子開始吃起來。
“我原先不知道元堯那家夥竟然還和舒寒姐有過節,他一定是因愛生恨了,看舒寒姐對你那麼好,就一定要在你面前刷存在感。”
“不過便利店那次他怎麼會剛剛好出現在那裡的,現在想來也很奇怪。”
“他在城北租了房子,在那一帶出沒,也挺正常的。”
“我原先以為,不管怎麼樣,他好歹救了我和舒寒姐的命,我對他還是感激大過讨厭的,可是現在竟然發生了這種事情...”
“江江,我覺得你得從這件事情中總結經驗教訓。”
“怎麼說?”
“你想啊,元堯一個酒店編外人員,他都能感覺到你和舒寒姐的關系不太對勁,這說明你們平時的行為确實存在一些不妥,雖然我說這話你可能不愛聽,不過我還是覺得這段時間你們應該避避嫌。”
江檀放下勺子,托着腮:
“你說得對,舒寒姐送我回來的時候也是這個意思,可我總覺得她的狀态有些怪怪的,又說不上來哪裡怪。”
楊以玲這個懂王又開始了頭頭是道的分析:
“舒寒姐心思一向缜密,她一定是很擔心你會受到牽連。不過話說回來,你和舒寒姐現在進行到哪一步啦?”
江檀沮喪地歎了口氣道:
“我好像一直沒辦法突破自己心裡那一關,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我知道是為什麼!因為你對這種事情沒有經驗,别說是和女人了,就算是男朋友你都沒有談過,當然會怯場啦!”
江檀睜着眼睛盯着她幽幽開口:
“你——是在嘲笑我嗎?”
楊以玲連連擺手:
“哪有哪有,我這還不是希望你能夠幸福嘛,我這兒有一些資源,你回頭自己好好學一學吧!”
說完,她就用手機甩了一個資源鍊接發給江檀,江檀點開一看,臉頓時就紅了一片。
“我家離你家這麼遠,你是不是該回去了!我就不送你了!”
江檀最後連拖帶拽地把楊以玲“請”出了家門,這才癱軟在了自己的小沙發上。
“如果明天她不來的話...那麼後天,她會來嗎...”
...
夜深了,幽暗的巷道内傳出腳步,頭頂殘缺的藥店招牌由于電路紊亂而閃爍個不停,段霖從藥店裡走出來,不停活動着兩隻手臂,手裡還提着一袋剛買的藥品,全部都是治療跌打損傷的外傷藥。
巷子裡的女人斜靠在貼滿小廣告的電線杆上,點了一支煙,沖着他招了招手,段霖便朝着她走了過去。
“媽的,沒想到這女人下手這麼狠。”
女人輕蔑地笑了笑:
“她隻是叫人把你打一頓,咱們當初豈不是更狠?”
那天沈舒寒命人将二人從會場趕出去之後,覺得不夠解氣,又讓人假冒殺手追着段霖連跑了三個街區,終于在一個隐蔽的垃圾場堵住了他,蔣微瀾趕到時人已經被打得隻剩下半條命了。
段霖一聽這話當即朝地上啐了一口道:
“呸!要不是出了意外,這會兒她早就已經在陰曹地府裡待着了!”
蔣微瀾狠狠吸了一口煙:
“你下面打算怎麼辦?還弄她嗎?”
“呵呵,弄?我怎麼弄?人家現在是風光無限的商會會長,我連她的身都近不了。”
“那倒也未必。”
段霖一愣,連忙問她: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她難道還有把柄在我們手裡?”
隐秘的夜色下蔣微瀾的笑容透出一絲詭谲:
“呵呵呵呵....有啊,當然有了,她最大的把柄,就在我的手裡。”
說完,她沒有等段霖,獨自一人向前走去,段霖急于知曉她話裡的意思,連忙瘸着腿跟着她:
“哎哎哎!什麼把柄啊?你說清楚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