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直接說。”
李叔将那沓信件放在門口的櫃子上:
“是一些匿名投訴信。”
“哦?”
沈舒寒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在位子上伸了個懶腰後說道:
“拿給我看看。”
李叔隻好将那些信件抱來放在她面前桌子的正中央。
“李叔,幫我倒杯咖啡吧,我讀會兒信。”
“是,小姐。”
沈舒寒從早上忙到現在,一口水都還沒有喝,從堆成小山包的信件中随即抽了一封,展開便默讀了起來,李叔進來時,見她正靠在椅背上讀得津津有味,還以為自己老眼昏花看錯了,将咖啡放在她手邊問道:
“小姐?”
沈舒寒眼眉微挑,看了看李叔:
“怎麼了?”
“您還好吧?”
“嗯?我挺好的啊,除了有點餓之外,沒什麼大問題。”
“那我去給您準備午餐。”
“你去吧。”
李叔走後,沈舒寒默默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小肚子,雖說前段時間長胖了不少,不過俗話說的好,人是鐵飯是鋼,她可不是什麼餐風飲露的神仙。
李叔剛剛走到樓梯邊,迎面就看見了急急忙忙往這裡來的景初。
“李伯伯,舒寒在嗎?”
李叔點點頭,好心提醒她:
“小姐正在讀那些投訴信。”
說完便步履匆匆地走下樓梯。
景初快步走到會長辦公室門口,敷衍地敲了敲門便走了進去,而後就被滿屋子的文件震驚了。
沈舒寒見她來了,熱情地張開雙臂:
“怎麼樣?我沒騙你吧?我真的好忙的!”
景初不想看她在這裡整這死出,直接單刀直入:
“你看微博了嗎?昨天的發布會似乎沒能堵住那些人的嘴,甚至還有人開始懷疑便利店事件也與你有關,說你是幕後主使。”
沈舒寒得意地揚了揚手中的信件:
“我知道,我都看見了。”
景初上前從她手裡拿過一封信,才看了兩行就開始氣結:
“不是...都把你罵成這狗樣了你都不生氣嗎?”
沈舒寒抿了口溫熱的咖啡:
“我生什麼氣?看不慣我的人那麼多,何必和他們置氣。”
景初把手裡的信丢到一邊:
“你就不想想辦法挽回一下你的形象?”
沈舒寒已經開始看起左手邊待簽署的合同,一邊在上面龍飛鳳舞地簽着自己的大名,一邊氣定神閑地說道:
“我的形象早在十年前就崩壞了,讓他們罵吧,再怎麼看我不爽我不也還是會長嗎,對我來說不痛不癢。”
“今早宛然說酒店員工這陣子也無精打采的,我們散客的入住率已經快要跌破百分之十五了,你不準備管酒店了是吧?”
“小景,隻要商會在我手裡,我就不會讓斯派克的業績下滑半分,這一點你可以完全信任我。”
見她這樣堅持,景初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總之你心裡有數就好。”
沈舒寒簽完幾份合同,用夾着鋼筆的右手将額前一縷發絲别過耳後:
“中午留下來吃飯吧,我讓李叔多做點。”
雖說商會一樓有公共飯堂,但沈舒寒從沒在那兒出現過,倒不是因為别的,隻是怕不停有人過來打擾,于是李叔還是同往常一樣,将飯菜都送進了辦公室裡。
景初一邊吃飯一邊用手機翻閱着商報消息,沒注意到對面的沈會長隻吃了幾口便開始數米。
“對了,這幾天你确定不來酒店嗎?”
景初不經意地随口一問,沈舒寒足足愣了兩秒才回答道:
“嗯?...嗯。”
“你是為了逃避輿論...還是為了逃避某個人呢?”
看來景初早就已經看出了她的反常,隻是一直沒有說出來而已。
沈舒寒下意識地看向手上那枚戒指,神情中果然透出一絲落寞來:
“都有吧。”
“我仔細看過直播回放,如果換做外人的确看不出什麼,不過我作為知情人不難看出,在小江發言結束後,你的臉色就明顯不對勁了,你當時在想些什麼?”
對面的人看了看她,欲言又止。
景初放下筷子:
“你該不會真的想當衆公開你們的關系吧?!”
“咳咳!”
這時李叔走了進來,景初立刻平複了一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