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寒獨自躺在酒店房間裡輸着液,發絲淩亂,面色慘白,她還沒有完全恢複意識,剛剛那醫生替她輸液時明明就看見了她手腕和脖子上的傷口,卻對此視若無睹,收了錢便被封了口。
此時距離她失蹤已有12小時,景初整整一夜沒有合眼,卻隻能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地苦苦尋找。李叔年紀大了,熬到了淩晨便直接累得倒下,手下人隻好将他攙扶回車裡休息。
景初給沈舒寒打了無數個電話,都是無人接聽,最後通過GPS定位竟然在路邊一個垃圾桶裡發現了她的手機。
“完了...一定是出事了,怎麼辦...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
段霖從餐館裡打包了一些吃的,拎着東西往回走,他的心情似乎很好,不過正當他來到房間所在的樓層時,正巧看見服務員敲門:
“您好,請問需要客房服務嗎?”
見沒有人回答,服務員隻當裡面沒人,舉起房卡就要刷卡進門,段霖直接三步并作兩步沖了上去:
“你要幹嘛?!我們沒叫打掃,你快走吧!”
服務員見他語氣不善,甚至有些惱羞成怒的架勢,着實被他吓了一跳,連忙道歉:
“對不起先生,我以為裡面沒人...”
說完她便推車往前走去,段霖不滿地瞪了她一眼,随後快速開門進去。
“咳咳...咳咳咳...”
服務員清楚地聽見有女人有氣無力的咳嗽聲從門内傳了出來,似乎病得很重。
“這裡面到底住着什麼人啊...真是奇怪。”
她小聲嘟囔了一句後,便繼續手裡的工作。
段霖将手裡買來的東西放下,擰開一瓶礦泉水遞到沈舒寒的唇邊:
“剛剛是不是咳嗽了?喝點水吧,我買了吃的,一會兒起來吃點兒。”
沈舒寒蹙着眉,強忍住身體各處的疼痛喝下幾口,她知道此刻坐在她床邊的人是段霖,内心有種強烈的抵觸情緒,意識逐漸清晰後,她才蓦然想起昨晚發生的事情,心中頓時升起一股惡寒,她側頭看着眼前的男人:
“昨晚發生了什麼?”
段霖伸手撫上沈舒寒蒼白如紙的臉,卻被她扭頭避過,沈舒寒眼中滿是厭惡,完全不似昨晚求着他時那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段霖的臉有些僵,懸在她面前的手尴尬地轉了個方向,接着捏住了她帶着淤青的右手手腕,沈舒寒吃痛,下意識地想要抽回右手,段霖卻死死抓住了那隻手,故作關切地說道:
“昨晚是我不好,差點害得你被那群人...不過幸好我把你帶回來了,舒寒,回到我身邊,我們重新開始,可以嗎?”
從他口中得知自己并未被那群人怎麼樣,沈舒寒倒是暗暗松了口氣,隻是下身傳來的強烈不适感讓她有些惶恐,奈何現在受困于此,景初一定急瘋了,她必須想辦法與外界取得聯系。
“把手機給我。”
她用毫無血色的薄唇擠出幾個字。
段霖對她的話置若罔聞,一邊打開剛剛買回來的簡餐,想要喂她吃飯:
“什麼手機啊?沒看見啊,來,先吃點東西吧。”
沈舒寒被他氣得五髒六腑都在顫抖,下意識地揮手一擋,段霖手中的飯菜頓時灑了一地。
“你特麼别給臉不要臉!!”
段霖猛地站起身拍了拍自己被弄髒的外套,對她怒吼道。
沈舒寒揚起一側唇角,嗤笑一聲:
“别裝了,這才是真正的你。”
“你!”
段霖揚手作勢要打她,沈舒寒偏過頭去閉上眼睛,露出胸前密密麻麻的吻痕與傷口。
沒有意料之中的疼痛,反倒是段霖的柔聲細語:
“舒寒,昨晚你真的太迷人了,我們是命中注定要相愛的,都怪蔣微瀾那個賤人,設計害我,我們的關系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不過你放心,我已經讓她滾出墨城了,我們的生活完全可以回到正軌不是嗎?”
沈舒寒低着頭,眼裡閃爍着淚花:
“呵...你錯了,我們已經回不去了。”
段霖忽然就“咚”一聲給她跪下了,用雙手緊緊握住她的右手,病态地死死盯着她的眼睛:
“不是的舒寒...能回去的...隻要你肯原諒我...我發誓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沈舒寒任由他瘋狂地親吻自己的手,語氣不容置喙:
“我不會原諒你的,永遠都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