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霖強行将她拉回床上坐下,把手裡的東西放在桌上:
“吃飯吧,你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
沈舒寒看着那碗馄饨面,耳邊仿佛又聽見江檀對她說這個真好吃,讓她嘗嘗,于是她就真的笑着拿起筷子和勺子吃了幾口,隻是笑着笑着,眼前卻變得模糊起來:
(OS)“小檀...你不是說很好吃嗎...可它為什麼是苦的...”
段霖看着她,很是不解:
“吃飯就吃飯,你哭什麼?馬上醫生就要來了,别讓外人看笑話。”
他說着,遞過去幾張紙巾,讓她把眼淚擦幹。
隻吃了一半她便再也吃不下了,正在這個時候,門被人敲響,段霖過去開門,笑着對來人問道:
“是舒寒請的醫生嗎?”
孟棠一看段霖也在,有些錯愕,忙回答道:
“呃,我是,現在方便進去嗎?”
“當然,請進。”
段霖禮貌地給她讓出一個空位,孟棠提着醫療箱進來,一眼就看出沈舒寒此刻的狀态極差。
(OS)“不對,她怎麼受了這麼多傷...”
孟棠看着頭頂上方輸完的藥瓶問道:
“你輸過液了?”
段霖解釋道:
“奧,她昨晚突然高燒,我就讓人給她輸了液。”
孟棠初步查看了一下沈舒寒身上的傷口,從肩胛處開始往下,背部有被抽打的條狀傷痕,鎖骨有多處咬傷,右手腕的青紫明顯是長時間被捆束所導緻的,再加上脖子上的吻痕,再往下...
孟棠心下一驚:
(OS)“難道她昨晚是被...”
見孟棠皺着眉不說話,段霖有些喪失耐心:
“醫生,她沒事吧?”
“段先生,我得給她做個全身檢查,你能否暫時回避一下。”
“她是我老婆,有什麼好回避的?行,我轉過身去,可以了吧?”
段霖才不會給她們私下交流的機會。
孟棠低頭就見沈舒寒握緊的拳頭,耐心地将手放了上去安撫她:
“沒事的,沈小姐不用緊張,你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她以往從來不會以這樣的口吻和沈舒寒說話,輕輕柔柔的,沈舒寒瞬間就明白了她的用意,接下了話:
“孟醫生,我下身确實有些不适。”
孟棠便沒心沒肺地輕笑道:
“呵呵...看來你們夫妻二人的感情太好,才會如此擦槍走火。不過段先生,我得提醒你,女人的身子是水做的,以後别再玩得這麼刺激了。”
段霖充滿歉意的聲音傳來:
“是是是...實在是抱歉...都是我的錯。”
緊接着孟棠便說道:
“這樣吧,我給你開點外用的金瘡藥和消炎藥,你記得按時塗,每天三次。”
這時沈舒寒卻忽然說道:
“孟醫生,我今天洗澡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老覺得背後紮了什麼東西,你能不能幫我看一下,看看是不是玻璃碎渣之類的東西。”
玻璃碎渣?孟棠忽然記起上一次沈舒寒和江檀九死一生地趕來她的診療室,後來沈舒寒說有人要殺她,于是孟棠趕緊掀開她的衣服查看,果然,後背除了傷痕之外根本沒有什麼玻璃碎渣,那麼也就是說,沈舒寒對她說的這句話,是在刻意提醒她,她現在的生命受到了威脅。
沈舒寒就在這時,伸出一根手指示意她别說話,而後又指了指段霖,孟棠忽然一下就全都明白了,先前沈舒寒隻說追殺之事事關重大,她死活也沒想到會和段霖有關。
那麼她身上的傷口全都是拜眼前這個男人所賜了?孟棠感覺渾身直往外冒冷氣。
“孟醫生,有嗎?”
孟棠回過神來:
“有!在這裡...好了,已經取出來了。”
沈舒寒見她配合自己演戲,心下了然,終于露出一個稍顯輕松的微笑:
“多謝孟醫生了。”
孟棠最後一次緊緊握了握她的手,随後松開:
“段先生,可以轉過來了。”
随後孟棠從藥箱中取出藥品,給了段霖,再三叮囑要按時用藥,之後便走出了這間酒店。
段霖自然是不會有任何察覺,滿意地對沈舒寒說道:
“你就在這裡好好養傷吧,等傷好了我再送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