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對方非但沒有離去,反而直接從外面開始瘋狂撬鎖。
沈舒寒大驚,強忍着身體的疼痛,趕緊以最快的速度跑回房間,拿起了一個衣架作為防身的武器,驚恐地看着劇烈震動的門鎖。
房間裡的座機是壞的,她沒辦法呼叫前台,就在這時,門鎖應聲而落,幾個黑衣男子沖了進來将她圍住,沈舒寒舉起衣架,擺出戰鬥的姿勢,準備殊死一搏。
“小姐!”
黑衣人圍住她後并沒有其他的動作,緊接着李叔便匆匆趕來,一把将她抱住:
“小姐!你沒事吧?!我來遲了!我來遲了!!”
沈舒寒怔怔地待在李叔的懷抱中,手裡的衣架掉在了地上。
“李...李叔?我不是在...做夢吧...”
李叔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卻聽見她吃痛地倒抽了一口涼氣,這才想起來孟棠說的,她滿身都是傷的事來。
這時沈舒寒忽然間想起了什麼:
“李叔,段霖呢?!”
“小姐放心,我們的人已經把他控制住了。”
“他手機裡有錄像...不能讓他把那些東西發出去!”
“明白了。”
李叔于是直接通知手下人将段霖身上的手機取走,随後扶着沈舒寒一步一步向酒店門口走去。
“李叔,當心這附近有他的人。”
沈舒寒對着李叔小聲說道。
“放心,酒店客房已經全被我們的人占領,這附近也全部都在我們的控制之中,小姐隻管跟我上車就好。”
沈舒寒朝四處張望,果然看見客房的門都被打開,前廳裡站着的都是黑衣人,甚至連門外的街道上都有喬裝打扮的保镖,低着頭負手而立。
她忽然間眼眶有些濕潤,低下頭鑽進了車裡,李叔坐在了她的身旁:
“出發吧,帶小姐回家。”
她第一次覺得“回家”這兩個字有多麼的美妙,皎潔的月亮已經升了上來,溫柔地灑在她蒼白的臉上,她比之前更加瘦弱了,李叔心疼地看着她,卻不敢問她發生了什麼。
反倒是沈舒寒主動開口問道:
“我不在的這兩天,是不是耽誤了很多事情?”
“不礙事小姐,商會那裡我在盯着,酒店那裡有景初小姐在,您隻管安心養傷,我會料理好一切。”
“謝謝。”
沈舒寒不常和人說謝謝,也不常和人道歉,但這一次她是由衷地感謝這位多年以來忠心不二的老管家,盡管他十年前曾經親手把她卧室的門鎖上。
“李叔,小雨死了。”
李叔震驚地看向沈舒寒:
“範小姐不是一直在國外嗎?怎麼好端端地就死了呢?”
“段霖的出軌對象,是小雨同父異母的妹妹,她親口告訴我,小雨早在十年前,就病逝在了異國他鄉。”
李叔沉默了,那件事後他一直很後悔,也想盡辦法幫沈舒寒找過範雨薇的下落,消息卻隔着千裡萬裡始終無法送達,這也是他一輩子的愧疚。
身旁的人此時有些哽咽:
“我是個很失敗的愛人,對嗎...竟然連她生病了都不曾察覺...還口口聲聲說愛她,要帶她遠走高飛...呵呵...”
“小姐,您别這麼想,萬般皆是命,你得向前看。”
“是啊...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李叔語塞,驚覺自己失言了,看着身邊人默默不語,而後竟然靠着他的肩頭睡着了。
回到沈家,景初早已在門口等候:
“舒寒!”
沈舒寒勉強沖她擠出一絲笑意:
“...我回來了,讓你擔心了。”
“快!我扶你進去!”
景初扶着她往裡走:
“你餓不餓,先吃點東西吧,要不要去床上吃?”
沈舒寒搖了搖頭:
“我看起來有那麼虛弱嗎?”
“有啊!怎麼沒有!你看看你的臉,白得和油漆一樣!”
沈舒寒被她逗樂了:
“哪有你這麼形容的。”
餐桌上,景初一直忙着給她夾菜:
“雞湯至少喝兩碗,還有蟲草排骨粥,鮑魚蒸蛋..紅燒肉也多吃幾塊。”
沈舒寒盡力在配合着吃飯,但碗裡的菜似乎總也吃不完,最後她隻得放下了筷子:
“小景,我真的吃飽了。”
景初心疼地看着她:
“舒寒,這兩天到底發生了什麼?孟棠說你一身的傷,真的是段霖幹的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