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江檀翻來覆去,沈舒寒将她圈在懷裡:
“别擔心了,快睡覺吧。”
第二天鳥都沒開始叫,江檀就起了床,等到八點鐘沈舒寒幽幽醒轉時,江檀已經坐在落地窗前發呆了。
沈舒寒洗漱完畢來到客廳,見她看着院子發呆:
“怎麼了?在看什麼?”
江檀伸手指了指不遠處的草坪:
“姐姐,那裡,死了一隻鳥。”
沈舒寒皺眉看了一眼,好像是一隻烏鴉,應該是年紀大了,沒能熬過這個冬天。
她伸手牽起江檀的手:
“别看了,來吃飯。”
九點整,江檀低着頭跟着沈舒寒進了業主辦公室,宛然已經坐在沙發上了,剛一見到沈舒寒,立刻就從沙發上起身,快步走到了她面前:
“沈總監,你能不能停止你的那些出格行為?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會給酒店帶來多少負面評價?!我每次還要替你向客戶解釋來解釋去,我解釋得清楚嗎?!你又準備怎麼解釋這次的事情?!”
江檀第一次看見如此暴躁的宛然,着實被吓得不輕,景初想來也是氣得不行,這次也沒阻止宛然,任由她斥責怒罵着。
“你說話啊?你傻了?!你知不知道我昨晚和景總花了多大的工夫才把那些照片和視頻下掉?!我告訴你啊,你現在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說完,宛然插了會兒腰,喘着粗氣坐回了沙發上,滿臉怒意地看着沈舒寒。
也難為她了,酒店的公關一直是宛然在負責,譚傑森的要求是不能出現一條惡評,宛然覺得這個男人真的是個魔鬼,硬着頭皮接下這要命的任務,這會兒已經把平闆電腦搬到了景初的辦公室,手指飛速敲擊着鍵盤,好一會兒才停下來喝口水。
江檀緊緊挨着沈舒寒坐下,她覺得宛然看着自己的眼神都變得怪怪的。
“沈總監,作為你的同事,我竟然不知道你和小江...是這種關系。”
沈舒寒剛準備開口,江檀就搶先一步答道:
“宛然姐,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倆沒有那種關系。”
宛然立刻指着手機裡的照片看向沈舒寒:
“你們倆都親成這樣了?不是那種關系?”
沈舒寒緊閉雙唇死活不願意開口解釋,靠在辦公桌旁的景初按捺不住了,接下了江檀的話:
“你别被帶節奏了,昨天晚上是這個人酒後亂性,小江純屬誤打誤撞。”
宛然對着空氣翻了個白眼:
“害,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哎,算了。”
她話說到一半,就和沈舒寒冷冷的目光對上,那眼神好像要把她脖子抹了一樣,吓得她趕緊閉嘴。
“關鍵問題是現在百口莫辯,如果說第一次是誣告,那麼這一次又該怎麼解釋呢?不過宛然你怎麼會私藏這段視頻啊?”
此話一出,宛然的表情就變得極不自然起來:
“我哪有私藏?這不是為了拿給她倆看嘛。”
“你留着自己看就行了,别亂發。”
宛然心虛地笑了笑:
“呵呵...我真沒有,一會兒就删了。”
這時景初才想起來沈舒寒直到現在都一言不發:
“坐在對面那位小姐,作為當事人,你有什麼想法?”
沒等沈舒寒開口,景初背後桌子上的座機就響了起來:
“喂,我是景初...什麼?!消息可靠嗎?...好,我知道了。”
放下電話,景初面色沉郁地看向沈舒寒:
“恐怕這次,事情真的有些棘手了。”
“什麼情況?誰打來的電話?”
景初揉了揉太陽穴,在沈舒寒對面的沙發上坐下:
“呼...是商會那邊的電話,說已經有人往市委那兒送去了檢舉信。”
江檀不是很明白檢舉信的威力,隻是看見沈舒寒的右手緊了緊。
“完了,完了完了,你會長的位置不保了。”
宛然急得拿起A4紙對着自己猛猛扇風。
“姐姐,怎麼辦?”
江檀一下握住了沈舒寒的右手,滿臉擔憂地看向她。
宛然适時地在一旁拱着火:
“墨城商會會長上任不到一年,就因為私生活不檢點而被革職查辦,沈舒寒你這回真的完蛋了。”
“我一沒有殺人放火,二沒有貪污受賄,他們有什麼權力撤我的職。”
都這個時候了沈舒寒還在嘴硬,景初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這件事情鬧到了市委那裡,上面是一定要派人來找你談話的,少則停職三個月,多則直接把你撤換,這不是在開玩笑。你作為一會之長,像婚内出軌這種道德紅線是堅決不能觸犯的,我的人也攔不住市委,現在隻能等上面發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