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鈴聲】
(OS)“小姐,您見到江小姐了嗎?”
沈舒寒望着那道安檢門,臉上浮現出微笑:
(OS)“見到了。”
(OS)“那真是太好了,我在航站樓門口等您。”
(OS)“好,我馬上過來。”
回去的路上,李叔告訴她,段霖昨天回了趟家,沈舒寒的臉色瞬間就變了,讓他第二天就帶人将家裡的鎖換掉。
回到家後,她總覺得哪兒哪兒都被人翻動過,心裡不是很舒服,四處轉了轉,也并沒發現有什麼财物損失。
不過鑒于之前段霖幹出的那些龌龊事情,沈舒寒還是特意囑咐李叔,換鎖的時候順便把家裡的角角落落都檢查一遍,防止段霖在家裡私自安裝攝像頭。
當晚她查了查飛機航班,預計要16個小時後飛機才能落地,而墨城與實訓基地所在的洛城之間有15個小時的時差,也就是說,她至少要等到淩晨一點以後才能聯系上江檀。
自從懷孕以來她就很嗜睡,為了克制自己的睡意,她索性起身泡了杯黑咖,把明天會議要用到的文件拿出來翻看着,擡眼看着桌上的日曆,順手在那個日子上畫了個勾。
現在是春天,八個月後就該是冬季了,她甚至都開始規劃去機場接她那天該穿什麼衣服,該化什麼樣的妝,可當她從外套口袋裡發現江檀歸還給她的那枚戒指時,心還是毫無來由地狠狠抽痛了幾下。
她忽然就有些喘不上氣來:
“為什麼...為什麼要把戒指還給我...”
她始終不願意相信今天就是她們的最後一面,還在腦海中編織着許多美夢,她忽然間就想起了景初常常挂在嘴邊的那句話:還是小江拎得清,眼神中的光彩瞬間就消失無蹤,也許江檀早就準備好了與自己訣别,所以今天早上才沒有叫醒她,可她還是固執地要去送她,自欺欺人地覺得她們還有明天。
她的眼前逐漸模糊,範雨薇的身影和江檀的背影互相交錯又重疊,而她隻能站在原地,望着她們一步一步遠去,這是不是上天對她的懲罰,隻因為她年少時傷害過的那些人,亦或是她借季晚意的手除掉了段霖的父親。
“嘔...”
她終于又一次沖向了洗手間,感覺到這一次惡心的感覺尤為強烈,她突然好恨自己身體裡的這個小生命,因為這個小東西的身體裡流着段霖的血,還在不斷貪婪地攫取着自己的能量。
可她又有過一瞬間留下這個小生命的念頭,假如是個女孩兒,假如長得很像自己,江檀會不會不介意呢?
然而這個念頭很快就被嘩嘩的流水聲沖散了:
“我到底在想什麼...她怎麼會不介意呢...”
是的,她根本沒有那個資格去要求江檀接受段霖的孩子。
“呃...”
一陣毫無預兆的疼痛從腹中傳來,她猛地抓緊了洗手台,左手捂住了小腹,也許這個小生命也在抗議吧,畢竟她是個不稱職的媽媽,還在掙紮着要不要打掉這個孩子。
今天原本就很累了,熬到了十一點,沈舒寒終于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手機消息】
突然手機震動起來,将她擾醒,是她提前設定好的鬧鐘,也意味着現在是淩晨一點,也是江檀的飛機落地的時間。
她趕緊拿起手機,迫不及待地打開與江檀的對話框。
(OS)“你到了嗎?”
可她想了想,又把這行字盡數删去了,她想等江檀主動發消息過來,她想知道江檀是不是真的那麼絕情。
一點十五分,對方還是沒有發消息過來,她将手機倒扣在床上,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臉。
直到一點半,江檀的消息才姗姗來遲,以至于她還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OS)“姐姐,我到了,你好好睡覺,晚安。”
看着屏幕上那輕輕淺淺的12個字,沈舒寒突然自嘲地笑了笑,江檀大概以為自己早就睡着了吧,絕不會想到她一直在等着她的消息。
如果她真的是這樣想的,那麼她便假裝睡着了吧。想到這裡,沈舒寒将手機關上,合上了雙眼。
第二天,她還在吃着早飯,李叔就迫不及待地對她說道:
“小姐,好消息!目前的輿論已經開始轉向了!”
聞言,她打開了手機查看微博。
“你們聽說了嗎?那個之前被沈會長潛規則的女孩兒出國了!”
“對啊,人家男朋友還親自送機呢!她男朋友可是餘氏傳媒二當家诶!怎麼可能和沈會長搞在一起啊?”
“什麼潛規則呀,我看呐純屬無稽之談!”
送機?餘安什麼時候去送機了?
沈舒寒不解地點開餘安的微博主頁,就看見了置頂的一張照片,照片上是餘安拿着一束花,背景正是墨城國際機場T2航站樓,配文是:
(OS)想念你,等你回來,江小姐。
沈舒寒皺了皺眉,知道這是餘安放出的假動态,便給對方發了條私信:
(OS)“謝謝。”
很快便收到了餘安的回複:
(OS)“沈會長不客氣,是江檀拜托我發的,隻是幫個小忙而已。”
她看着那條私信,沒再回複,反而低頭開始沉思起來。
(OS)“我該感謝你,替我考慮得如此周到,你為了保住我的位置而煞費苦心,甯願犧牲自己,卻不明白我真正想要的,隻有你而已。”
李叔本以為她看到了那些消息會很開心,至少也該笑笑,可沈舒寒卻皺起了眉頭,他便忍不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