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曉晴很是詫異:
“為什麼你喝不了?”
“我酒精過敏。”
江檀說完,伸手推開了她遞過來的杯子,而後轉身繼續手裡的動作。
突然從她背後傳來聲音,對方隻說了一句話,就讓她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僵在了原地:
“你說你不能喝酒,可那晚你還是和沈會長喝了,對麼?”
沈會長,又是沈會長,為什麼所有人都會在她面前提到沈舒寒,江檀這回算是明白季曉晴為什麼要主動接近她了。
江檀的眸中映出了少有的犀利,放下手裡的東西,轉身緩緩走到季曉晴面前:
“季小姐,如果你刻意接近我,是為了從我口中打探有關沈會長的事情,那麼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我和她已經沒有任何瓜葛,所以你這麼做也沒有任何意義。”
“我不覺得沒有意義,而且我這樣做不是為了其他人,而是為了你。”
“呵...為了我?你以為我會相信你說的這些嗎?”
江檀說完,好像是為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拿過那杯果酒一飲而盡,把空杯子亮給她看:
“我喝完了,季小姐滿意了吧。”
話雖說得狠,可舌尖接觸到酒體的一瞬間她還是在心裡吃了一驚,怎麼這酒竟然如此香甜,完全不像紅酒那樣酸澀。
季曉晴現在知道了,原來沈會長的名字就是江檀的雷區,如果兩人的關系真的變得那麼差的話,她豈不是更有勝算?
“江檀,如果你酒精過敏的話,幹這一行會很吃虧,你知道嗎?”
說到這裡,江檀的眸子黯淡了下來:
“我當然知道,我原本也沒想去餐飲部。”
其實這一點她對所有人都沒有說過,最開始她的意向部門其實是前廳部,隻是面試那天的驚鴻一瞥讓她認定了沈舒寒這個人,所以才臨時改變了主意,去了餐飲部。
愛情讓人盲目,現在她算是明白了。
季曉晴就像是能夠将她看穿一樣,溫和地笑了笑:
“看出來了,酒精過敏加上手腕沒有力量,你從前端托盤的時候一定很辛苦吧。”
該說不說,如果季曉晴沒有做出越界的事情,江檀聽了這話沒準還會感動。
“你知道嗎?有的時候呢,不合适就是不合适,即便是費盡千辛萬苦,也很難得償所願。”
江檀聽着她這番話,總覺得她在内涵自己。
“不用你管,我自己選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季曉晴無奈地看着江檀又開始無意義的練習,幹脆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她那張床上。
江檀訝異地看着她。
“知道你為什麼擡不起來床墊嗎?因為你不懂其中技巧,我教你。”
季曉晴說完就站起身,從頭到尾向她演示了一遍正确的操作方式,原來江檀一直用的是蠻力,腰部和肩膀都太過用力,以至于常常事倍功半。
“看見了嗎?這個時候隻需要微微欠身,左手腕繞過這個支點輕輕插入床墊下方,然後直起腰,用腰部的力量帶動左手臂,就能輕而易舉地将床墊擡起,隻需擡起半寸,便足夠把床單塞進去。”
江檀驚訝地看着她的操作,這才恍然大悟為什麼她能夠那麼迅速地操作完整套流程了。
“我相信沈會長之所以能夠隻用3分28秒就完成全套動作,一定是因為掌握了更多的技巧,而不是一遍一遍重複錯誤的方法。”
聽完她的講解,江檀抿着唇默默低下了頭:
“謝謝你的指導,之前是我的态度不好,抱歉。”
季曉晴溫柔地笑了笑,完全沒有責怪她的意思。
“不過,你是怎麼知道沈會長這些事情的?”
江檀這話一出,季曉晴愣住了,她有些後悔剛剛說漏了嘴,現在想要圓回來恐怕是來不及了。
既然如此,幹脆告訴她實情算了。
季曉晴用江檀用過的那隻杯子喝了一口果酒,随後說道:
“其實這場集訓最終的考核結果早就内定好了,盡管我并不想要勝之不武。”
“你說什麼?”
江檀怎麼也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的。
季曉晴對她的反應很滿意,接着說道:
“你也知道我在斯派克的時候,一直是房務部秘書,其實這隻是個虛職而已,我爸爸是尼奧集團大中華區的負責人,可以說這次集訓是特意為我安排的。”
江檀怎麼都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的,那她所有的努力豈不是都失去了意義?
“所以,你們誰都無法拿到管培生的名額,最終還是得回到斯派克。”
回斯派克?絕對不可以,江檀心裡也明白,監事會一直在暗處盯着她和沈舒寒,一旦她們再有什麼交集,沈舒寒的會長位置就會朝不保夕。
“不可以,我不能回斯派克。”
江檀搖了搖頭,神情有些痛苦。
季曉晴不知道江檀和監事會之間有協議,隻以為她是單純不想再和沈會長有什麼牽扯,繼續說道:
“如果你不回斯派克,你想好去哪兒了嗎?”
“我...我還沒想好...”
“其實你不必太執着于斯派克,墨城又不僅僅隻有這一家酒店,你知道尼奧集團在城中還有一家E酒店嗎?我聽說他們行政酒廊主管的位子一直是空缺的,所以就讓他們給我留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