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初十分配合地和珞羽走到了一旁說話,沈舒寒看着兩人親密的樣子,不禁有些失神。
“沈總監,你還好嗎?”
珞詩似乎看出了她的憂郁,好心問道。
“奧,沒什麼,我挺好的。”
“那我先去那邊招呼客人了,沈總監你随意就好。”
“好。”
沈舒寒禮貌點頭,珞詩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不少人向沈舒寒湊了過來,免不了又是一番觥籌交錯。
酒至微醺,沈舒寒感覺腳步有些虛浮,便借口去洗手間,脫離了人群,獨自走到别墅後方的陽光房裡,在明媚的日光下,有一架白色的鋼琴靜靜伫立。
她瞬間就想起了給江檀彈過的那首曲子,這裡離泳池有很長一段距離,幾乎聽不見派對的舞曲,很是靜谧,她攏了攏裙擺,在椅子上坐下,手指輕觸琴鍵,發出了一聲悅耳的琴音。
然而本該緊跟而來的舒緩旋律卻被一聲極為不和諧的重音打斷。
“呃...”
沈舒寒的腹中突然傳來一陣劇痛,這次的陣痛似乎比以往任何時候來的都要更為強烈,她幾乎就快要承受不住,本能地俯身趴在了琴鍵上,臉上的表情極為痛苦。
本以為忍忍就會過去,卻沒想到疼痛愈演愈烈,她艱難地撥通了景初的電話。
“稍等一下,是舒寒打來的。”
幸好景初及時接到了那通電話:
“喂,舒寒,怎麼啦?”
對面隔了好幾秒,才傳來了沈舒寒有氣無力的聲音:
“...小景...我感覺不太好...”
景初聽她聲音斷斷續續,立即皺起了眉頭:
“舒寒,你是不是身體又不舒服了?你現在在哪?”
“我在...鋼琴...鋼琴這裡...”
說完,電話就被她意外挂斷了,景初焦急萬分,立刻抓住珞羽說道:
“舒寒出事了!快!這棟别墅裡,哪裡有鋼琴?!”
珞羽連忙給她指路,随後兩人在後方的陽光房裡發現了暈倒在地的沈舒寒,發現她時景初差點就崩潰了,因為她緊閉雙眼,面色慘白地側身倒在地上,身下不斷有殷紅的鮮血流出。
景初一把将她抱在懷裡,不斷拍打着她的臉試圖喚醒她:
“舒寒?!舒寒你怎麼了?!來人!快來人啊!”
四十分鐘後,醫生從手術室内出來:
“孕婦意外流産,孩子是保不住了,你們誰是孕婦家屬?”
景初聽見這話,整個人都懵了:
“醫生您弄錯了吧?她怎麼可能流産呢?!您一定是弄錯了!”
醫生皺着眉嚴肅地對她說道:
“目前孕婦需要進行清宮手術,請你們通知家屬立即過來簽字!”
還好珞羽的反應夠快,立刻沖到醫生面前說道:
“我是!我來簽字!”
随後珞羽在手術單上飛速簽下了段霖的名字。
景初過了半晌才終于反應過來,幾乎是有些怒不可遏地拿出手機:
“段霖...我現在通知段霖!”
“你說什麼?!流産?!你們在哪家醫院?!”
段霖接到景初的電話時萬分震驚,他連沈舒寒懷孕的事情都不知道,現在景初突然和他說他老婆流産了,這換作哪個男人能夠接受?
段霖趕來時,清宮手術已經做完,沈舒寒被推進了獨立病房,人還沒醒,門口有商會的安保守着。
李叔,珞羽和景初一起守在病床旁,沒有一個人的臉色是好看的。
突然從門口傳來一陣喧嘩聲:
“你們憑什麼攔着我?!裡面是我老婆!都給我滾開!”
想也不用想,段霖被門口的安保攔住了。
也難怪他絲毫不知情,自從段毅的葬禮過後,沈舒寒就明令禁止他再出現在自己眼前,卻不曾告訴他自己已經懷孕的事情,并且離婚流程也被她一再推進,似乎已經準備和他徹底恩斷義絕,如若不是這次意外流産,也許段霖這輩子都不會知道他們有了一個孩子。
然而現在一切都晚了,他日思夜想的孩子沒了,這也意味着他失去了拿捏沈舒寒的最後一個把柄。
其他三個人當然不會明白整件事情的始末,景初冷冷地開門:
“讓他進來。”
門口的安保随即點頭放人。
段霖立刻沖向了病床,跪在床邊緊緊抓住了沈舒寒的手,有些絕望地說道:
“舒寒...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懷孕的事情?!我們為什麼非要鬧到這個地步?!舒寒...舒寒你醒一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