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钰兒見狀,将他拉開,将手中的串串遞給了他,“快嘗嘗,包你滿意。”
裴夕楓終究還是個孩子,聞着那股香味,還是忍不住接了過來,嘗了一口之後,瞬間将先前的顧慮全部都抛在了腦後。
昨天的羊肉串,唐钰兒自己沒吃多少,最後剩下幾串,還大部分都落入了裴清衍的腹中,今天沒人跟自己搶,吃的賊爽,要是再來幾瓶肥宅快樂水,直接完美。
隻可惜,這裡啥也沒有,要不是自己學的一身手藝,怕是這嘴瘾也是滿足不了。
唐钰兒拿着串子去找裴清衍時,裴暮端着藥碗剛從屋子裡出來,白玉碗底倒是一滴不剩,可見裴清衍還是很珍惜自己的命的,頓頓不落下。
“給你的。”
“這跟昨日不一樣。”昨日肥瘦相間,長而不寬,今日整體大而圓潤,并不是一物。
“這是特意給你補身子用的,昨兒是羊肉,今兒是羊腰子,以形補形,也是為了你好。”
“夫人這般關心為夫的腰,倒是讓為夫深感慚愧,成親多日,未能讓夫人得償所願。”
裴清衍話中惋惜之意,氣得唐钰兒恨不得将手中的羊腰子全都砸在他那張狗臉上。
長的白白淨淨,心眼小也就罷了,居然還是黑色的!
“我是怕你英年早衰,畢竟年紀輕輕一身病,不能替你分擔,總要替你補補不是?”
“多謝夫人了。”
唐钰兒咬牙回道:“不客氣!”
将手中燙手的山芋送出去後,唐钰兒一刻也不想在這裡多待,前腳剛踏出去,前院傳來的喧嘩聲,吵了整個清檩軒都能聽到。
兩人走到前院,隻見楊氏抱着自己的小兒子,面色焦灼。
小孩蜷縮在懷,哼哼唧唧,渾身哆嗦,小手緊抓着楊氏的衣衫,喊着疼。
“唐钰兒你好狠的心,我兒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害他?”楊氏哭訴道。
“害他?二嬸嬸此言詫異,钰兒禁足在院中,哪裡都未曾去過,又何來傷人之事!”裴清衍眸光掃過楊氏懷中的孩童,道:“溢兒既然身體抱恙,就該找大夫,莫要病急亂投醫。”
“溢兒都這般模樣了,你還說這風涼話,袒護外人,你還當溢兒是你的弟弟嗎?”
“二嬸嬸此言差矣,钰兒是我三書六禮,明媒正娶的大家閨秀,是我裴清衍唯一的妻,是裴家的少夫人,又何為外人?”
“即便我言語有失,她謀害溢兒是不争的事實,證據确鑿!”
“二嬸嬸,且不論我是否真的有罪,當務之急是讓孩子先看大夫。”
出于醫生的本能,唐钰兒上前要替孩子查看病情,楊氏不喜,後退一步,猛地推開她,不願讓她靠近,這分明就是借題發揮來找茬的。
“你想幹什麼?當着我的面,還想下手嗎?”
“我隻是想看看孩子究竟生了什麼病,難道要讓他這麼一直痛苦嗎?孩子還這麼小,你忍心嗎?”唐钰反問道。
她曾在醫院見到過,很多孩子因為年紀小,不會說話,往往等到大人察覺送到醫院時,病情已經很嚴重,最後隻能追悔莫及。
在這裡什麼都比不上科技發達的現代,如果孩子真出了事,說什麼都無事于補。
裴清衍将唐钰兒攔住,楊氏現在處在氣頭上,不管她說什麼,都不會聽進去,隻能等大夫來了,才能平息。
一炷香的時間,裴暮終于領着大夫進了門。
經大夫診脈之後,裴雲溢隻是小兒積食,并無大礙,開了幾副藥,就離開了。
事情的真相被剖開,坐在堂上的楊氏也失去了先機,之前的吵鬧,也瞬間成了啞炮,不能對付人了。
讓仆人抱着孩子直接離開,直接大事化小,随之不了了之。
“弟妹留步。”裴母立于石階之上,眼神森然,氣場渾然一成,“溢兒既然無礙,就先送回去修養,我還有幾句話要同你說。”
“溢兒還小,需要人照顧,有事明日再說吧。”
“明兒怕是府裡又會傳出污言碎語,擾的人不得安生!”
裴母的不退步,讓楊氏明白,往日的和氣都是裝出來的,這一出事,尾巴就都露出來了。
“又不是什麼大事,提點下人幾句,自然不會有人多嘴。”
“既然不是什麼大事,弟妹為何要抱着孩子來清檩軒大鬧?為何這麼晚還将王大夫喊進了府中?為何口口聲聲說钰兒是外人?”
裴母的一連串的問題,字字砸在了楊氏的身上,猶如千斤重,要讓她直不起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