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的春風少了一絲冷意多了一份暖,唐府院子裡的盆栽花團錦簇,一看就是費了心思打理的。
唐钰兒撐着腰,揉着自己圓鼓鼓的肚子,不停的在院子裡溜達。
這頓飯吃的太多,撐得她實在是難受,就算不停地走動,按動穴位,這不适感還是很強烈。
有了這一次的教訓,下次說什麼都不能多吃了,免得撐壞了自己。
唐母見她不停地撫摸肚子,中午吃的又多,算了算日子後,湊到她耳邊小聲的詢問了一句。
“你是不是有了?”
“娘,你在胡說什麼呢!我沒有懷孕,你别瞎猜了。”
唐钰兒不禁扶額歎息,她現在是無比的後悔自己方才吃的那麼多的飯了,哪怕自己少吃一口,都不至于會讓唐母懷疑到這件事情上來。
“怎麼就是在胡說了,你這都成親大半年了,肚子也該有個響動了。”
“你方才不還說裴家不給我吃的,要接我回來,怎麼現在又替裴家開始着想了?更何況這種事情急有用嗎?”
“你每日又不在我跟前,不是怕你受委屈嗎?”唐母沒好氣的瞥了她一眼,“你跟你二哥一樣都是個不省心的,你爹又是個五大三粗的人,這種事情,當然隻有我來問了,再說了這事我要是不急,親家母不也得急啊?”
“我知道娘最疼我了,但我發誓真的沒有懷孕。”也不可能懷孕的,畢竟她還做不到無性繁殖。
“真的?”唐母還是帶着一絲不期待,見女兒真切的點點頭,又親口承認,欣喜落空的同時,又松了口氣。
思及前幾日發生的事情,她心中多少還是有所顧慮的。
京都世家貴女門道衆多,這些她不曾教過她,總以為她無拘無束的性子,隻要不留在京中,就會用不上。
偏偏事與願違,最終她還是留在了這座圍城裡,與她曾經自由的生活徹底告别了。
如今這日子表面上看着是風平浪靜,真正的波濤洶湧隻有深處其中的人才知道。
唐父雖一直勸解,總說是她想多了,生老病死,乃人生常态,可她這心裡就是放心不下,總害怕是他們有什麼事情瞞着自己。
“钰兒,你……”
唐钰兒挽着唐母的胳膊,面露疑色,不解的問道:“怎麼了娘?”
“你二哥前些日子出去後,我這心裡一直不踏實,就想着去潭淵寺上香,求個心安,你若是沒事就陪着我一起去吧。”
“去,娘都開口了,我怎麼能拒絕呢。”唐钰兒将頭輕輕靠在唐母的肩頭,不停地點頭,現在隻要不是讓她回裴府,去哪兒都可以。
唐母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頭,耳邊聽着她歡快的聲音,最終還是選擇閉口不問。
女兒如今平安,有些的事情,揪着不放,并沒有過多的意義。
隻希望唐父說的對,隻是她想多了罷了。
待在唐府樂的自在的唐钰兒,一下午的心情都特别的好,直到用晚膳時,一打開門,望着出現在眼前的裴清衍,好心情算是一掃而盡。
唐钰兒下意識直接将眼前的門關上,仿佛隻要自己看不見他,就可以當他不存在。
裴清衍看穿了她的意圖,伸手直接攔住,沒能讓她得逞,一用力,門就被推開了。
“你想幹什麼?”唐钰兒害怕的後退,莫名的心虛,讓她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明明被強吻的是她,為什麼心虛的也是她?是他吃她豆腐啊!
“我隻是來喊你吃飯而已,倒是夫人,你在怕什麼?”裴清衍俯身迎上她的目光,眸中帶笑,似一隻狡猾的狐狸。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我才沒有再怕的。”
唐钰兒推開他,快步走向門口,隻踏出兩步,身後一隻手已經握住了她的手,将她拉入了他的懷抱,一張帥臉瞬間在她面前放大。
“夫人不怕,為夫倒是怕的很,這天已黑,走路還需小心些的好。”
唐钰兒掙紮着,想要抽出自己的手,眼前的男人卻攥的緊緊的,根本不給她機會,“你要是怕黑,讓人多點燈便是,拽着我有什麼用。”
“自然是要牽着夫人的手,為夫才能安心啊。”
說罷,裴清衍牽着她的手,向着膳廳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唐钰兒好話說盡,就是不見這男人松開自己的手。
兩人拉拉扯扯一路走到膳廳,迎面撞見了已經在膳廳等待的唐甯朗。
唐钰兒見唐甯朗顧不得被牽着的手,拔腿就要跑。
可想而知,腳是踏出去了,身後的拉力又很快将她拽了回來,人不僅沒站穩,還讓她倒在了狗男人的身上。
唐钰兒擡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撞進他含笑的眸光之中,火氣更勝,又礙于有人在場,不敢再有大動作。
“三哥,好久不見啊。”唐钰兒将手藏在自己身後,扭捏的喊了一聲,“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我都沒有注意到,白天我聽娘說你最近很忙,還以為你不回來吃飯了呢。”
果然人一緊張的時候,就容易說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