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的刺痛,讓菁華有了一絲的清醒,聲音沙啞道:“沒事,你方才說什麼了?”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阮梓柔猶豫着要不要開口。
“是什麼?有什麼話你但說無妨。”
“皇上一直沒有給你賜婚,将公主留在宮中,我想除了舍不得公主出嫁之外,定然也是公主哄得皇上開心,才會繼續留下,我……我就是想知道,這其中的法竅,我也好哄哄我爹娘,不至于一直催着我出嫁。”
瑾華臉色蓦的一白,血色盡失,眸光之中的恨意劇增,咬緊牙關,才忍住心中想殺了她的沖動,冷聲下了逐客令。
“我頭疼的厲害,你今日就先回去吧。”
說罷,不給她反應的機會,菁華直接轉身離去,一回到自己的房間,立刻抽出牆上懸挂的鞭子,抽打在身後宮女的身上。
“賤人,誰讓你問的,你該死,你真的該死!”
菁華咆哮着将所有的怒火全部傾瀉在宮女的身上,盡管地上之人苦苦哀求,身上已經無一處完好,依舊不肯停手。
那些事情明明已經過去了那麼久,為什麼還要問她?
她難道不想嫁人嗎?還不都是因為那個已經死了的賤人,不僅将她作為公主的顔面踐踏與腳底,還讓她成為整個皇宮的笑柄。
賜婚,多麼諷刺的一件事情,就算是她敢嫁,誰敢娶?
不,其實還是有人的,那人不會嫌棄她的過去,還給了她體面,他從來都沒有嫌棄過她。
所以他是愛自己的,她現在所做的這一切隻是為了兩人的未來鋪路而已。
等她将所有的障礙物全部清除,就是自己嫁給他的時間了。
現如今也隻是時間問題,等時機到了,她就可以毫無顧忌的嫁給他了。
她一定會嫁給他的,一定!
——
唐钰兒昏死過去的最後一瞬,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向着自己跑來,甚至還聽到了他的聲音。
這一定是死前的錯覺,否則她怎麼會再這裡看到那個不可能出現的人呢?
裴清衍入目的就是渾身上下無一處完好的唐钰兒,整張臉毫無血色,猶如破碎的娃娃。
單薄的衣衫上血迹早就同泥土混合在了一起,肩膀上的傷口隐隐還能看見骨頭,胳膊上的傷口紅色的鮮血覆蓋了原本的暗紅,腰上裸露的肌膚,盡是細小的傷口,高高腫起的腳因為長時間的暴露,已經冰冷無比。
他顫抖着手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披在她的身上,小心翼翼的将人抱在自己的懷裡,生怕自己一個不注意會加劇她的痛苦。
人雖然找到了,裴清衍懸着的心卻未能放下,她傷的太重了,能不能熬過去,誰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