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東緩緩颔首:“沒錯,正是天煞羅經。百年前第一次武林大會上,辰星教首任教主辰天星方才17,卻以一己之力力壓群雄,天下英豪無一人是她的對手,中原武林中七位赫赫有名的老前輩聯手都無法從她手上赢下一招半式。
二十多年前何塵雖靠琴心劍稱霸中原武林,我亦曾與何塵交手,但依我看,琴心劍與天煞羅經難以相提并論。”
言及此處,蕭長東語氣一轉,帶着幾分疑惑說道:“天煞羅經在辰星教世代相傳,每一任教主都曾修習過。
據聞當今辰星教教主辰千澈是繼辰天星後第二個突破天煞羅經第十層的存在,有此神功傍身,還不遠萬裡的來這三嶼鎮搶琴心劍譜是為何?”
蕭慕棉此刻心中也不禁疑惑,莫夫人與莫少爺之死,疑點重重,若依常理推斷,隻可能是被陳榮所殺。但若按今日所查,陳榮進入鲸海派不過兩年,隻是一介低等下人,莫夫人怎麼可能深夜與其在書房交談。
蕭慕棉忽想起一事,問道:“爹爹,我幼時曾在你書房見過辰星教的迷信,那時您為何要暗中截獲那些信件呢?”
蕭長東聞言神色微變,似是被拉回了往昔的記憶長河之中,片刻後才緩緩開口:
“那已是十年前的往事了。琴心派突然被滅門,雖是西域門派,但掌門何塵卻曾叱咤中原武林,此事當時掀起不小的風波。”
蕭長東頓一頓,繼續說道:“其實琴心派尚有弟子還在人世,何塵的大弟子蘇聞逸外出辦事,琴心派被滅門時并未在山門内。
他當時給你奶奶來信,稱琴心派被滅門乃是辰星教所為。你奶奶吩咐我截獲辰星教的來往書信,看能不能找到辰星教滅門的證據。”
“然後呢?”蕭慕棉好奇的追問道。
蕭長東無奈的攤開雙手:“一無所獲,你奶奶還帶着人親自去了趟胥涼城,卻隻見到了一片廢墟,琴心派的已被烈火吞噬殆盡,屍首都被掩埋,沒有留下任何能直接指向辰星教是兇手的證據。
僅僅憑借那個自稱琴心派大弟子的蘇聞逸的一封孤信,難以服衆,更何況他至今未曾現身。
何塵當年在中原武林樹敵不少,你奶奶曾邀武盟各派共商對策,大家都道此事與中原武林無關,最終隻能不了了之。”
蕭慕棉望向遠處喃喃道:“也不知那琴心派大弟子後來怎麼樣了。”
數日之後,一切都已安排妥當,蕭慕棉與蕭長東啟程返回萬湖山莊。
秦燼陽已早一日與皓元離開三嶼鎮,他并未前來與蕭慕棉道别,隻是托人送來口信,若蕭姑娘有朝一日到了永州,務必光臨燼陽樓一叙。
夜幕低垂,客棧内燈火闌珊,蕭慕棉陪蕭長東用完晚膳後,滿面愁容的推開了蘇木與青琅的房門:
“這幾日爹爹一直眉頭緊鎖,心事重重的樣子,也不知道要怎樣才能讓爹爹開心點。”
蘇木與青琅對視一眼,溫柔說道:
“自那何塵遠去胥涼城,中原武林已平順了二十餘年,平日裡頂多也就是些為争地盤的小打小鬧,許久未有過滅門大案了。
雖說鲸海派平日裡仗勢欺人惡貫滿盈,可這一夜之間血流成河,終是人心惶惶”
青琅點點頭補充道:“何況此次牽涉到辰星教,聽說那辰星教在西域濫殺無辜臭名昭著,他們若真有意染指中原武林,恐怕這安定日子過不久了。”
“呸呸呸,你可别瞎說。”蕭慕棉嗔怪的拍了拍青琅的嘴。
回到萬湖山莊後不久,負責調查西域刀客和陳榮的人便前來禀報,據其所述,這三人在越州往北約三十裡的地方靠岸,那裡因毒蟲蛇蟻肆虐而人迹罕至,兩艘船均停泊于此處。
探子于一處山洞的蛇窩中發現了陳榮的遺骸,是被弓箭射穿胸膛後,扔進蛇窩的,屍體損毀嚴重,找了陳榮曾經的街坊鄰居依稀辨認出是陳榮。陳榮的老母親的卻如同石沉大海,杳無音訊。
至于那些西域刀客,探子們一路追蹤,卻不料在進入嶺南那片神秘莫測的瘴氣林後,他們便如同人間蒸發,蹤迹全無。
蕭長東對這個消息并無意外,嶺南地勢錯綜複雜,加之瘴氣彌漫,想要追蹤敵人實非易事。至于陳榮,他不過是那些刀客手中的一枚棋子,一旦失去利用價值,便注定會被殺人滅口。隻是不知陳榮的老母親是否尚在人世。
蕭慕棉自回到萬湖山莊,就一直勤進内力,苦練劍法,這日她将萬湖山莊的用劍好手全都請來,讓他們點評一番自己的劍法。
杜衡是萬湖山莊内武功最高的,與蕭長東不相上下,他疑惑道:“小姐,你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