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慕棉掙紮着起身,瞪眼看着秦燼陽依然緊閉的雙眼,雙手叉腰:“哼,虛弱得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了,倒有力氣幹這些。”
肚子“咕咕”響了起來,蕭慕棉歎了口氣,來到河邊,想看看河邊有沒有什麼小動物或者水草可以用來充饑。河水冰冷暗黑,蕭慕棉一番摸索,什麼都沒摸到。
她頹然的坐在洞口,秦燼陽的情況還算平穩。她站起身,準備繼續去尋找出路,那巨蜥不知什麼時候還會再回來,隻有早點出去方能活命。
蕭慕棉剛站起來,隻聽得巨大的轟鳴聲乍然響起,一時間隻覺得山崩地裂,地面劇烈的震顫。
蕭慕棉站立不穩,跌坐在地。秦燼陽不知何時已坐了起來,一把拉過蕭慕棉擁入懷中,将她護在身下,挪動着縮進山洞的角落。
兩人看向洞口,山洞外,無數的石塊從空曠的洞穴頂和洞壁上崩落,如雨點般砸在地面。兩人藏身的山洞内也有一些碎石震落,打在秦燼陽身上。
不知過了多久,轟鳴聲和石塊掉落聲才停止。二人剛放松下來,又傳來一陣“嘩啦啦”的水聲。二人緊張的對視了一眼,莫不是這地動驚動了巨蜥,它又浮了上來?
秦燼陽将蕭慕棉擋在身後,自己來到洞口處,朝外面張望。蕭慕棉也跟着挪到洞口,将頭搭在秦燼陽肩上,朝河面望去。
昏暗的光線下,隻見不遠處有兩個人影自暗河中爬起來,正站在河邊環視着這巨大的洞穴。
蕭慕棉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的再次瞪大雙眸,遲疑着輕聲喚了聲:“爹?”
河邊那兩人聽到聲音,乍然轉身,朝發出聲音的地方快步奔來。
蕭慕棉興奮的擡起秦燼陽的手臂,從秦燼陽的臂彎下跑了出去,撲進了來人的懷中。這幾日經曆了太多,蕭慕棉一直告訴自己要堅強,此刻見到爹爹,終是忍不住,委屈的大哭了起來。
蕭長東并未料到會在此處見到女兒,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見蕭慕棉活蹦亂跳的,哭得如此中氣十足,心中的石頭終于落了下來,輕輕地拍着她的背。
杜衡見蕭慕棉無事,也是松了一口氣,他目光看向蕭慕棉跑來的方向,隻見秦燼陽無力的靠在洞口。他走上前去,察看着秦燼陽的傷勢。
蕭慕棉抹掉眼角的淚花,來到洞口,抽泣着問道:“杜叔叔,他怎麼樣?”
杜衡語氣嚴肅:“秦樓主身強體壯,雖受了重傷,但好在暫無性命之憂。可内裡空虛,又因強行調用内力造成内傷,需盡快調養,方能恢複如初。”
言畢,他又将手指搭在了蕭慕棉腕上:“小姐身體太虛,需好好調養一段時間。”
蕭慕棉輕笑道:“杜叔叔閑來無事時,都在向川斷叔叔學習吧。”
“常跟在莊主身邊,多學一樣本領總歸是好的。我也隻習得了川斷的一點皮毛罷了。”
秦燼陽此刻緩上一口氣,說道:“沒想到再次見到蕭莊主是在此情此景之下,恕晚輩無禮,實在是沒有力氣起來見禮了。”
蕭長東扶着秦燼陽躺下:“你說些什麼呢,此刻你最應該做的就是好好休息。”
蕭慕棉看着山洞中的三人,又看了眼幽深的暗河,問道:“話說回來,爹爹和杜叔叔怎麼會在這兒?”
蕭長東有些尴尬,悶悶道:“還不是為了來救你。”
蕭慕棉疑惑:“現下你們也被困在這洞穴之中,怎麼救我?”
蕭長東、杜衡:“……”
杜衡将天水宗和寒煙谷内發生的事簡單講了一下,蕭慕棉眉頭擰成了川字型:“這老匹夫,竟用火雷炸山,想将我們全部活埋在裡面。”
蕭慕棉指着牆上的劃痕說道:“爹爹、杜叔叔,你們看這些劃痕,我猜測是曾在此地生活過的穴居人所留下的。如果這個洞穴曾有人生活,定會有出去的道路。”
蕭長東和杜衡撫摸着石壁上的劃痕,果真是人用利器所刻下的。蕭長東和蕭慕棉立刻分頭尋找出路,而杜衡略懂醫術,則留在山洞中照看秦燼陽。
蕭慕棉輕撫着石壁上的劃痕,沿着劃痕的指引來到瀑布之下。
身後響起“嘩啦啦”的水花濺起的聲音,蕭慕棉聞聲回頭:“爹,你怎麼……”,可迎面而來的,隻有一張撲來的血盆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