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停在蕭慕棉身邊,蕭慕棉隻看得見她秀麗華貴的裙邊,一個嬌滴滴的聲音響起,蕭慕棉心中一驚,攸地瞪大雙眼。
“見過門主,不知門主喚我前來,所為何事?”
蕭慕棉的手緊張地握成拳,這個聲音,雖接觸不多,但讓人難忘。沒想到,此人竟是血月門的殺手!
“這是寒淩調教出來的人,賜名舞影。你手上的那件任務,交給她去辦。”
“寒淩?”女子語氣十分驚奇,“寒淩竟然私培殺手,倒不像是他會做的事。”
門主懶懶地應了一聲,蕭慕棉用餘光瞥見身旁的女子蹲下身來,纖細的手指輕擡蕭慕棉的下巴。
蕭慕棉心中緊張,低垂着頭不敢看眼前的女子,若是此時被人認出來,恐怕會被視作奸細,寒淩能不能活不知道,自己肯定是活不了。
女子感受到蕭慕棉的倔強,似是有些惱怒,手掌強硬地擡起蕭慕棉的臉,刹那間,绯月那張妩媚動人的臉出現在蕭慕棉眼前。
绯月那雙勾人的狐狸眼同樣驚訝地瞪大,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那一瞬間,無數個念頭在蕭慕棉腦中閃過,她的身體本能地做出攻擊的姿态,準備趁绯月和門主不備,拼盡全力沖出血月門去。
可绯月随即便松開了蕭慕棉,淺笑盈盈回道:“屬下遵命,屬下定會好好調教她。”
門主頭微側,身旁的影衛來到蕭慕棉身邊:“這是噬心丹,每月十五在門主這兒取解藥。”
影衛的意思表達得很明白,蕭慕棉并未猶豫,吞下手中的這顆藥丸。見蕭慕棉如此恭順,門主并未再說什麼,隻是揮揮手,示意他們下去。
蕭慕棉跟着绯月踏出大殿,一路上绯月都沉默不語,神色平常。
直到二人離開山谷,绯月突然抽出匕首,将蕭慕棉抵在山壁,匕首冰冷的刀刃緊緊貼着蕭慕棉脖上的肌膚:“你是什麼人?為何混入血月門?”
蕭慕棉猶豫片刻,決定老實回答:“莫心悠是我朋友。”
“莫心悠?”绯月微微皺起眉頭,轉而又恍然大悟道,“門主前幾日抓回來那個大夫?你想救她?”
蕭慕棉點點頭,绯月說道:“她一時半會可出不去,雪茉是舊疾發作,複又中寒毒,還不知要治多久。依我看,她還是慢些治比較好,雪茉病愈之日,便是她的死期。”
“雪茉可是門主的那位愛妾?”蕭慕棉急切問道,“你與她相熟嗎?能不能拜托她讓我和莫心悠見一面?”
绯月挑眉:“我為什麼要幫你?話說回來,寒淩為什麼要幫你?”
蕭慕棉并不言語,绯月見狀,收起匕首,說道:
“罷了,我對你和寒淩的事并不感興趣。隻是要讓你失望了,我與雪茉并不熟,我不會幫你,雪茉亦不會幫我。我們還是早些完成任務,早些交差。”
绯月口中的任務,是涼州的一位富商。這位富商與人做生意,以次充好,騙得上萬兩白銀,故而被人花錢買命。
“雇主說,若是血月門能尋回那十萬兩白銀,血月門可額外再拿三成。”
绯月和蕭慕棉在醉月樓尋了個靠近窗邊的位置坐下,這是涼州的一處極為奢華的酒樓,據绯月打探,那位富商每晚都會到這兒與醉月樓最受歡迎的舞姬相會。
富商還未到,绯月斟了一杯酒遞給蕭慕棉:“涼州最好的酒,嘗嘗。”
蕭慕棉看着白玉杯中的酒紅液體,秀眉微蹙:“我好似喝過這種酒。”
“你是喝過。”绯月仰頭一杯飲下,剔透的白玉杯中殘留着幾滴如血的液體,“不過是被我下了迷藥。這次沒下迷藥,你嘗嘗。”
記憶如潮水般不受控制地湧上,心頭似是被人一劍刺穿,蕭慕棉捂住胸口,感覺呼吸急促,胸口有些難受。
背叛的真相如利刃般刺破所有虛幻的幸福,隻要一想到有關那個人的記憶,傷心難過夾雜着後悔與痛恨,便會席卷而來。
绯月察覺到她的異常:“你怎麼了?”
蕭慕棉深深呼吸幾下,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绯月的表情有些擔憂,但很快她的注意力便被轉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