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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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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留神着點。”惠妃道,“後宮人多心雜,稍有不慎就會萬劫不複。”

*

另一邊,索府。

索額圖剛剛到家,就看見了已經等待許久、迎面而來的夫人。

佟佳氏眼眶微紅:“老爺,雲辭格格和禹畫師出國之後,咱們的長子阿爾吉善……也沒跟你這個阿瑪打招呼,就往施琅大人所在的福建水師去報國建功了!”

“你這婦道人家,哭什麼哭!”索額圖快步往廳内走,“皇後娘娘有喜,忌諱這些。”

“阿爾吉善這是準備上戰場啊老爺!水戰不比陸戰。”

佟佳氏的意思,是萬一長子為國捐軀,屍首掉入海底,那是找也無從找、撈也無從撈,當真是一了百了了。

“你就該慶幸兩個兒子都出息了,能敢不經本官的同意一前一後去打仗。”索額圖取下和朝珠,“咱們兒子福大命大,隻會建功立業,不會遭遇不測。”

來到廳内坐下。

喝了茶,索額圖道:“赫舍裡一族交接到本官手中,隻會變得越來越旺:皇後即将誕下嫡子、索家公子精忠報國,阿瑪索尼泉下有知,必将欣慰而笑。”

“老爺,您之前不是一萬個反對兒子去打仗嗎?”佟佳氏不解,“怎麼現在态度大轉?”

“阿爾吉善都已經出發了,本官還能改變什麼?難不成派人去把他押回來?”索額圖擺出看得開的姿态,“管教子女,也是要時時轉變觀念的。”

“萬一阿爾吉善在福建找了個門第跟咱們家對不上的姑娘私下成親,可如何是好?”

“夫人怎麼往那方面去想?”索額圖哈哈大笑,“阿爾吉善要是真把赫舍裡一族的尊卑舍棄了,咱們不是還有次子格爾芬可以好好定奪姻緣嗎?”

“凡事都有萬一啊!阿爾吉善純粹是娶妻生子、覓得一份真感情真家緣也就罷了,他要是就此定居福建不回來了,老爺您百年之後的家業,打算讓誰繼承?格爾芬可是明确表示過不想接手這一大家子的。”

“夫人多慮了。”索額圖很是淡定,“本官的家業今後全部仰仗皇太子!”

佟佳氏一驚,差點把手帕掉在地上。

照夫君的說法,他接下來是要全力扶植“太子黨”了,就算是手段用盡,也要讓皇上把赫舍裡皇後肚子裡的孩子側立為将來的儲君。

“本官手裡有皇後嫡子這張牌,一切都好說。”

索額圖用玉扳指敲了敲茶碗的側壁,臉上帶着深不可測的笑容。

*

蔡啟僔複歸翰林院當日,徐乾學“灑淚”相迎。

翰林院内跟蔡啟僔有交情的大儒們,也是個個心懷感動,等待着蔡大人前來,與之再度往後春秋。

一瞧見蔡啟僔的身影,徐乾學便匆匆上前,拱手道:“與蔡大人三載未見,本官甚是想念。”

蔡啟僔并未應答,隻是随着舊同僚的步伐往裡走。

徐乾學就跟報喜一般,暢快道:“蔡大人不在的這些日子裡,最值得一提的是:愛徒容若成就顯著,像是《渌水亭雜識》《通志堂經解》都已經刊刻成集和發行面世,可供天下讀書人們購買與閱覽了。”

“徐大人,你的名字可是刻在納蘭成德的旁邊啊?”

“可不是嗎?本官想要自謙讓功,可是形勢所迫,不得不與愛徒容若平分秋色,共得世人瞻仰。”

說着,徐乾學帶蔡啟僔來到一個新人面前,憂心忡忡道:

“蔡大人你看看那新科狀元彭定求,那家夥入翰林院以來,除了熟悉院務和翻看書籍之外,可以說是毫無建樹!”

“參見蔡大人!”彭定求行禮完畢,轉向徐乾學,“回徐大人話,學生昨日到康熙皇帝禦前獻策了——”

蔡徐二人皆驚訝。

徐乾學擠出了一個笑容,問:“彭生,你這是獻了什麼佳策啊?莫不是看不慣近來宮裡的侍衛們出勤頻繁,就去皇上面前做了‘勿要浪費人力’和‘勿要慌慌人心’的提醒?”

彭定求擡頭挺胸道:“學生以納蘭公子為榜樣,一日三省,乃是對皇上說:‘陸戰失敗,不妨轉向海戰。’ ”

蔡徐二人相互對望了一眼,照彭定求的表達,他是倡議康熙皇帝打台島啊?

蔡啟僔問:“皇上如何回應你?”

“學生慚愧,惹了君怒。”彭定求面露反省之色。

“皇上說:如今朝廷的軍費開銷,三分之二用于打吳三桂;外有噶爾丹軍鋒勢強、窺視中原,使得北蒙古難以臣服于朕麾下;邊境更有沙俄屢屢來犯、侵多資源,令朕多有煩擾。你卻叫朕去打台島,你當真是毫無軍機之能和時局之辨啊!”

蔡啟僔皺眉,“你是怎麼回應的?”

彭定求道:

“學生說:‘即便是不打,那也可以叫我朝沿海的百姓退居數百裡,不與台島進行商貿往來,由此台島無法從我朝獲得物資供應,割據勢力鄭氏自會不戰而亡。’ ”

“皇上聽後,龍顔大怒,斥責道:‘你讓朕的百姓失去生計,反而會讓他們铤而走險投靠鄭氏集團,彭定求啊彭定求,你這不是在給朕分憂,而是在給朕的大政方針添亂啊!’于是,學生就被趕出了養心殿。”

“倒也不能怪你。”徐乾學覺得可笑,“同樣的話若是從納蘭性德口中說出,皇上就不是這樣的态度了。”

“學生自愧弗如啊!”彭定求感慨,“但是皇上跟納蘭公子之間君臣和好,學生為此高興。”

“你真是無知啊!”徐乾學訓道,“皇上跟容若之間沒有不和,所謂的‘疏離’和‘打壓’,都隻是另一種意義上的‘不準他走’罷了。容若是康熙皇帝養在身邊的沒有自由的能人。”

“請教徐大人,”彭定求拱手以禮,“為何天下能人那麼多,皇上偏偏就看中明珠大人的兒子?”

“人家出身好、家教好、相貌好、才學好、脾氣好,你能比嗎?”徐乾學一打量彭定求,“别說是你,别的讀書人和八旗子弟,也不能比。”

“照本官看,最大的原因,還是皇上跟納蘭公子之間本就有緣。”蔡啟僔看得清,“緣起緣盡自有時。”

彭定求就跟開悟了一樣,謝過兩位座師的“解惑”,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想來自己也是沖動,對皇上說的那些對策确實句句是錯。

——若是當時納蘭公子在君側,他會幫着圓場嗎?會轉劣策為良策嗎?

*

沈宛近來:

在“花鳥風月樓”的場子裡看了出預演的孔尚任的戲劇;在“飲水詞歌·素菜館”雕刻了一枚刻有“宛若”二字的印章;在濟國寺虔誠祈禱了幾回與己相關的人都平平安安。

此刻,她正走在集市上,打算買些半成品菜回去熱給宋應星和張岱吃。

忽然間,她聽見了一陣喧嘩聲,原來是有兩個人争吵,一個說朝廷要南下再打吳三桂,另一個說皇上決意北上征蒙古,因為辯題被炒熱了,所以圍觀的百姓越來越多,就差驚動官府了。

沈宛心裡想的是:不管康熙皇帝有沒有戰的打算,南北各一方,不同于京師,總歸是不太平。

有“花鳥風月樓”的樓主張純修從樓内走出,撥開人群來到了最前方。

張純修對兩位焦點人物道:“雖然說百姓也有議論政事的自由,但是一旦将想法發揮到了極緻,也是會被衙門請去吃官司的。”

話題者甲:“吳三桂能赢,我看不是用了佯裝人病兵弱的伎倆,而是康熙皇帝決策錯誤,以為嶺南之師離的近,就叫嶺南之師去打。康熙皇帝年輕氣盛,不會認輸、不會咽下這口氣,定會再度進攻。”

話題者乙:“所謂:吃一塹長一智,我認為康熙皇帝短時間内不會對同一人、同一處做戰略部署。北蒙古多派人來朝,蒙古使者們在街上趾高氣揚,老百姓都畏懼他們三分,更是無法想象他們在朝堂上會如何挑釁天子。所以我認為天子會找噶爾丹算賬。”

張純修隻笑了笑,道:“照我看,母儀天下的赫舍裡皇後要誕下皇嗣了,在這樣的關頭,皇上是不會把心思撲在主戰上面的。”

沈宛覺得張純修說的沒錯。

沒有什麼比大清江山後繼有人更重要的,皇上必定會以皇嗣為重,确保皇後母子平安之後,才會再度部署戰略和掌控軍機。

隻是宋應星曾提起,那個神乎其神的高人高衹虛做了預言:

“國母此胎,乃是龍子。皇上為撫慰皇後,将嫡子立為皇太子。”

沈宛當時就奇怪,遂問宋應星:“師傅,您确定自己沒聽錯或是高道人沒有說錯?‘撫慰‘一詞,貌似不妥呀!”

宋應星肯定道:“高道人道行高深,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占蔔之事更是從未出過大錯,你應當仔細琢磨琢磨才是。”

沈宛覺得背脊一涼,不太情願地詢問:“皇後娘娘要是在生産的時候出了什麼差池,使得皇上隻能做‘撫慰舉措’而非‘安慰無恙’,那可就不是歸咎于‘天有不測之風雲’可以說得過去的了。是吧?”

宋應星捋須道:“高道人也隻是對我等凡夫俗子點到為止罷了,一切都歸天意。”

算了算了。

不去想跟師傅之間的過往對話了。

沈宛從漸漸散去的人群中走出,擡頭望了望湛藍的晴空。

天公尚且如此作美于人間,大清一定會四海升平、君民共享盛世的。

——這麼說來,容若娶妻也有一段時日了,他是不是也快當阿瑪了?

就這麼想着有的沒的的問題,沈宛不禁笑自己多了心。

【注1】容若想要的、雲辭出國後購自西方的洋貨伴手禮,見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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