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我司負責人有以權謀私之嫌,公司内部将開展調查,一經查明,立刻處理,絕不姑息。
?
周了情震驚,“是不是有點草率了?”
沈椋輕笑一聲,“原來目标是我。”
周了情刷完評論,發現他說得沒錯。
那些言論的重點都在負責人以權謀私要侵害天目利益上,至于她這個“紅顔禍水”雖有波及,但不算多。
但是,她又往下翻了翻,酸甜被提及次數也意外地多,還都是不太好聽的。
手機被沈椋壓下,“别看了。”
周了情雖然想說并不在乎網絡上潑給她的髒水,但顯然,此刻并不需要她的不在乎。
這件事大概有林富申的手筆,不過重頭應該還是在天目商場内部,有人不滿沈椋,所以借題發揮,想要給沈椋教訓。
而其中最重要的酸甜,本來應該靜悄悄出現在活動現場作為贈品刷個臉熟,現在卻突然被推上風口浪尖,被迫承受髒水。
“我記得之前,”沈椋突然想起來,“是不是給我建了官号的?”
王特助點頭,“是的,還是市場部一個小員工的主意,發布了母親節您唱歌的高清視頻,積累了小十萬粉絲。”
“不過當時您沒要,那号沒有認證,所以暫時廢置了。”
“号現在在哪?”沈椋問。
王特助:“還在這個小員工手上。”
市場部的小員工?
周了情一下子睜大眼,“是不是剛轉正的向蘭?”
王特助點頭說對,還想說什麼卻被沈椋打斷,後者看起來有些訝異,“你認識?”
“認識,”周了情颔首,随即有些意外,“我們寫聯名舉報信的幾個人都是互相認識的……”
沈椋一滞,像是才想起,“是,我給忘了。”
雖然有些奇怪,但周了情來不及多想,說:“這賬号當時是向蘭一人的主意嗎?别人都不知道?”
王特助說:“與其說不知道,應該是當時有客流量突破的喜訊在前,根本沒分出心思去在意。”
說到這,他下意識看了沈椋一眼。
對于他這意有所指的目光,沈椋回以一瞪,王特助立刻撇開眼。
周了情沒注意到他們之間的小動作,“那我們趕緊把号要回來。”
她立刻聯系向蘭,沒多久便收到了賬号密碼,并附上一句:姐你是我的神,我就好像抱着個定時炸彈,感謝救狗命!
周了情于是回:如果有人問起就說之前轉交了。
現在有了發聲渠道,差的便是要發什麼内容。
周了情打開幾個平台再度翻看評論,此時已經湧進來許多路人,一大半都是不明所以的。
還有一小半提起了沈椋母親節那會的唱歌視頻,指路了沈椋賬号。
而讓她意外的是,提到酸甜的正向評論竟然越來越多。
“好久沒聽到這個牌子了,居然都要倒閉了嗎。”
“這牌子不是十年前就沒了嗎,居然才要倒閉?”
“天老爺這是什麼文藝複興,誰上學時候沒喝過酸甜的橘子汽水啊,再也沒喝過比它更好喝的橘子汽水了。”
“那人家都要倒閉了,讓讓它呗,而且誰家快倒閉的品牌能在線下商場活動中宣傳一下就能振興啊。”
“是啊讓讓它吧,我到處買不到,讓我再喝一次!”
周了情歪了頭,一個略顯偏激的,铤而走險的念頭在心中升起,可是她不能确定,現在就是恰當的時機。
她在猶豫,沈椋幹脆做了決定,“公開吧。”
周了情聞聲轉頭,在對上沈椋那雙堅定沉着的眼的瞬間,她便生出了底氣,覺得可以成功。
“既然已經發展到這了,”沈椋說,“那便加一把火,燒到天上去。”
“生和死,就看一瞬間。”
*
@天目沈椋:
大家好,這裡是沈椋。
其實除了A市西郊天目商場的負責人外,我還有一個身份——
酸甜品牌的創始人,是我的父母。
十年前,父母離開之後,我便被姑姑接去了國外,直到前不久回國,我才終于有勇氣去面對父母的離開,以及酸甜的沒落。
在得知酸甜的橘子汽水已于上月底徹底停産之後,我做了這個決定。
我希望這款曾陪伴過許多人一整個少年時代的汽水,能在結局時再次被看見。
所以,我誠心邀請各位前來,分享這最後一萬瓶酸甜牌的橘子汽水。
見證它落幕。
如果擁有與酸甜的共同回憶,請帶着回憶前來。我會準備特别的小禮物,作為紀念贈送給你。
五月三十号,下午四點。
不見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