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非常不合适。
那您早幹什麼去了?
方案修改了一周,對于釀藏無數次的刁難和“提議”,吳靖英一直保持沉默态度。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周了情公司同事,釀藏才是甲方。
但想歸想,不能真這麼回。
是LIAO不是LE:是這樣的吳總,我們這邊聯系了幾家本地樂隊,一部分已經确認合作隔壁的啤酒音樂節,剩下的也正在和音樂節接洽。
是LIAO不是LE:所以一為節省時間,二為不與隔壁啤酒節撞主題,三為釀藏作為贊助合作商的大力支持和認真要求,我修改了這版以果酒為亮點的方案。
她微頓,又回:我知道吳總您很忙,所以由林總全權指導。釀藏既然是本次活動的贊助合作商,我們自然是要服務到最好的。
周了情快速甩了鍋并扣了一頂大帽子,吳靖英也是個商人,相信對方能理解她的言下之意。
吳靖英聊天窗頭頂上的正在輸入閃了半天,最終發來一條:還有檔期的樂隊名單給我一份,我先确定樂隊。另外,第三版方案你修改一份未确定贊助商的給我。
是LIAO不是LE:好的吳總。
回複完,周了情冷笑一聲,也松了口氣,接下來的活動推進應該能順利許多。
她退出聊天頁,發現沈椋不久前發來一條:方便的時候給我個電話吧。
于是她撥過去,鈴聲剛響便接通了。
她還沒開口,便聽沈椋擔憂地問:“怎麼要釣魚?發生什麼事情了?”
兩人自認識以來鮮少通話,聊天也都是文字,從未發過語音。
平時面對面聽,沈椋的聲線都是柔和的,但在通話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網絡或者電子設備的原因,他的聲音總會染上一點沙啞的質感,莫名有幾分蠱人的味道。
周了情輕咳一聲:“是有些事情,不過放心,應該快解決了。”
她開了免提,從抽屜裡拿出耳機戴上;随即點開第三版本的活動方案,邊修改邊同沈椋說起事情始末。
等她說完,那邊沈椋笑了兩聲,“你這招釜底抽薪,真敢啊。”
周了情幹笑一聲,“你别說,要不是隔壁的音樂節,釀藏這個事兒我還真不知道怎麼辦,我既不能和釀藏撕破臉,也不能找吳靖英來管。”
說起吳靖英,她歎息一聲,“吳靖英這個人,我是頭回瞧見這麼高高挂起的甲方,是真的一點不着急啊。”
“辛苦了。”沈椋安慰她,随即沉默許久,像是在思考,“不過,如果沒有音樂節,你或許可以來找我。”
找他?周了情怔了怔,然後驚訝地說:“你是說,找酸甜?”
“就剛才,”沈椋說,“吳靖英找王特助了。”
吳靖英找王特助,無非就是想要沈椋的私人聯系方式。
信息量有點大,周了情緩了許久,才有些不确定地問:“他是不是有别的目的?”
沈椋那邊鼠标聲音響動,“大概是沖酸甜來的,我才知道吳靖英父親是搞風投的,前兩天有他們公司的人聯系過我。”
那這麼說……
周了情是真的拳頭硬了。
所以吳靖英會主動找她合作,會在那天突兀地提起沈椋,其實就是沖酸甜去的?
“好家夥,”她氣笑了,“所以那麼事不關己高高挂起,是覺得能把我逼到找你求援?”
“可是?”她又不明白了,“他怎麼就确定我能請得動你呢?”
那頭沈椋又沉默了,等傳來一聲銀镯磕碰的聲響,他才開口:“總之,因為隔壁音樂節的出現,你打破了僵局。”
“我猜測,他原本應該打算讓酸甜主動求他合作,這樣也能推一把他父親投資的事——”
“不過現在事情反過來了,他主動來找我,投資酸甜的事情便不好開口了。”
這樣一想,周了情心中郁氣消散了些。
綠生畢竟是吳靖英一手創立的品牌,要通過這次活動把品牌打出名聲他是真心的。所以再怎麼配合父親,也不能真拿自己心血當用完可扔的跳闆。
于是她笑,“那可真的得感謝隔壁音樂節的出現了。”
沈椋也笑,說:“所以,想不想去?”
周了情眨眨眼,“不知道能不能有空。”
“那就是想,”沈椋直接了當,“空不空的再說,我這兩天去搞幾張票。”
“行。”周了情也應,又笑,“沈總可真是往霸總之路一去不複返了。”
沈椋“嗯”了聲,柔聲說:“你可要做好準備,我隻要認真了,學什麼都很快的。”
“好~”周了情看了眼時間,已經十一點了,“我挂了啊,你也好好休息吧。”
“了情。”
沈椋喊她。
“嗯?”
她回。
“你看窗外,今天是新月,也很漂亮。”
周了情聞言拉開了窗簾。
她房間朝南,是以并不能看見沈椋的露台。
但沒關系。
同一片天,同一輪月。
看到同一片風景的兩人,擁有同樣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