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這個時候了你還笑?趕快幫我想個法子,我不要結這個婚!”
“你以為我是神仙?你又不是不知道老爺子的厲害,除非他突然改變心意,否則神仙來了也沒用。”
“可我不想結婚,也根本不喜歡這個女人……”
“呃……身為潘家獨子,你應該早就明白會有這麼一天。其實,說不定對你這個花花公子來說是件好事---等下,我出去接個電話……”
兩個男人随後也走了進來,他們的對話梁芝歡聽得清清楚楚。
顯然其中一個男人就是今天婚禮的新郎。
而且---她聽到一個很重要的訊息---他不喜歡新娘,也不想結婚。
而芝榮說,于菲也不願意嫁。
“誰?”
梁芝歡一路飛奔至此,呼吸急促,喘氣稍重。不料這人如此敏銳,轉眼就察覺有人躲在柱子後面。
來到面前的男人穿一套亮眼的白色禮服,身形挺拔如柱。輪廓分明的五官,好看得讓她忘了收回視線。
他是令女人心儀的新郎。
“你是誰?”
我……
梁芝歡眼睛不由自主朝門口瞄了瞄,爾後突然朝那個方向移動。但她想逃跑的企圖太着痕迹,那男人幾乎在她剛邁出第一步,就飛快而準确地伸手抓住了她。
“你是誰?”他又問一遍,“為什麼在這?”
我是你準老婆的準男友的姐姐,來這裡找企圖破壞你婚禮的弟弟,甚至還有一點想幫弟弟忙的念頭。
就是跟眼前的男人拼上一架,梁芝歡也不可能說出真相。
“如果不想這身禮服被毀,請放手。”
“除非說你是誰、為什麼躲在這裡?”
“放開我---”
梁芝歡隻想趁事态擴大之前,趕快逃離這個抓馬的當下。她跟新郎扭扯在一起,直到一個尖銳的女聲陡然闖進來---
“你們在幹什麼?”
很有效,新郎的動作立刻停了下來。
梁芝歡看見在門口出現的于菲,披着一襲華麗白紗,格外聖潔美麗。難怪弟弟嚷着要來搞破壞......
于菲美麗的臉孔此刻冷若冰霜,眼神如刀。
順着她的目光,梁芝歡發現自己的左耳貼在新郎胸口那朵香槟玫瑰的葉子上,而一條白袖管在自己脖子上繞了大半圈......
梁芝歡趕緊從這暧昧的半擁姿勢裡抽離出來,而緊箍在她腕上的手也被男人松開。
“她是誰?”于菲指着她的鼻子質問新郎。
“我不知道。”
他說的是實話,但看上去失真。
“你别告訴我你不認識她?”
“我真得不認識她。”
“我真得不認識他。”
梁芝歡與新郎異口同聲,于菲更加憤怒。
“潘柏雷!早聽說你是花花腸子,風流成性,想不到你這麼無恥,居然在婚禮當天還和野女人勾勾搭搭---”
“既然你早就聽過何必大動肝火?”男人冷冷截斷她的發洩。
“于……不是,”梁芝歡急忙出聲解釋,“這位小姐,你真誤會了,我隻是偶然碰到潘……”
潘什麼來着?
“潘?”于菲冷哼,“叫得真親昵!很好,本來我打算既往不咎跟你結婚,現在我改主意了!”
于菲扯掉頭上的白紗,對着新郎高聲宣布:“我要跟你解除婚約!”
解、除、婚、約?
梁芝歡徹底傻眼,呆呆看着于菲拎起裙擺,憤然、決然地轉身離開......
而旁邊的新郎絲毫沒有挽救的意圖---他甚至還微微抿了嘴,似乎忍着笑。
就這麼幾分鐘的時間而已……
“你到底哪裡冒出來的?”
梁芝歡被他的聲音驚醒,下意識倉皇而逃,卻在門口猝不及防撞在一個人身上。
“攔住她,阿正---”
她的額頭重重地磕在硬邦邦的東西上,痛得眼冒金星。
然而那顧得上疼,趁擋在面前的人還沒反應過來,梁芝歡已慌張地推開他,以拼盡小宇宙爆發的速度飛快逃離......
畢正揉着胸口,擰眉看向冒失鬼奪路狂奔的背影。
“跑得可真快。”潘柏雷來到門口,已不見人影。
“她誰?”
“誰知道?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潘柏雷臉上露出舒展的笑意。
“也許......”
“是老天爺派來拯救我的天使。”
.......
教堂前的賓客尚不知裡面發生了什麼,依舊一團喜氣祥和。梁芝歡心虛地一氣跑出老遠,在确認安全之後,癱坐在路邊一塊花壇邊,心裡陣陣發慌。
可是她慌什麼?
新郎和新娘本來就不想彼此交換承諾,她不過......恰巧“促成”了他們。
梁芝歡一邊揉着撞痛的額頭,一邊竭力安慰自己。
弟弟的電話依然無人接聽,沮喪中,梁芝歡遠遠看見一輛輛車從教堂魚貫而出,她的心也跟着一點點下沉......
良久,那邊再無動靜,梁芝歡強打精神,步履沉重地慢慢挪了回去。
草坪上已經空無一人,工作人員正往門外搬東西。梁芝歡不死心上前,剛想打聽婚禮是不是取消,不經意掃到門口的一塊歡迎賓牌。
“各位摯友親朋
秋風有信
白首無期
誠邀你來見證我們的幸福時刻
新郎:潘柏雷
新娘:梅高晴”
梁芝歡使勁眨了兩下眼睛---
新娘......
梅、高、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