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我離開公司之前劉董來找你,他問你今天怎麼沒來。”
“那你怎麼說?”
“我說你不太舒服,今天在家辦公。”
梁芝歡有些忐忑地看向他,不知道他會不會怪她擅作主張,結果他隻是爽朗地笑了兩聲。
“所以,萬一劉董或者Echo打電話給你,千萬不要說岔了。”
“真是難為你了。”潘柏雷好笑地放下筷子,碗裡的面條所剩無幾。
“為了報答你專門跑過來,我要給你加一塊牛排。”
“.......”
“本來隻打算給你煮一碗面的。”
梁芝歡分不清他究竟是随便說說還是當真,總之,他真的去了廚房。她把電腦打開,又理了會兒資料,突然聞到一絲肉香,忍不住跑去廚房一探究竟。
“真的在煎牛排啊?”梁芝歡終于确定他不是開玩笑。
平底鍋裡兩大片牛排正滋滋地發出響聲,一股濃烈的混雜着牛肉和紅酒的香味撲鼻而來。
“不是吹牛,我煎的牛排堪比米其林餐廳。”潘大廚一臉的傲嬌。
“米其林餐廳應該會先問客人要幾分熟吧?”
他很誇張地來了一個“哇哦”,笃定地說:“相信我,七分是口感最佳的時候。”
“你好像很會做飯的樣子。”
看他操作起來相當熟練。
“估計每一個在英國呆上兩年的留學生都不得不學會做飯……”
潘柏雷語氣裡透着深深的無奈:“那裡的一日三餐會把人逼瘋……”
梁芝歡莞爾。
“這也算是一種收獲吧,至少,會做飯的男性比較受歡迎。”
潘柏雷把牛排翻了一個面,平底鍋旁邊的湯鍋水也開了,梁芝歡自告奮勇來下面條。
“雖然我不太會做飯,不過煮面條這種簡單的我還可以。”
“現在的世道反過來了嗎?做飯都變成男人的事了。”
“男人也不見得都會做飯啊。”
“畢正就很會做飯啊!我隻會西式,他是中西貫通。”
“那他去哪裡留過學?”
“不是---”潘柏雷笑了笑,“他學做飯是因為他太挑剔,他總嫌别人做的不好吃。”
梁芝歡“哦”了一聲,把面條盛在放好湯料的大碗裡。
這時候,潘柏雷的牛排也出鍋了。于是她端着一碗面,他拿兩盤牛排,兩人一前一後出了廚房。
潘柏雷把整塊牛排切成小條,撒上黑胡椒和海鹽,用叉子叉起一塊遞給她。
“怎麼樣?”他的表情仿佛是一個等待老師嘉獎的小朋友。
梁芝歡本來已經想好無論怎樣都要裝作很好吃的樣子,結果牛肉入口嚼在嘴裡的滋味……還真不錯!
所以根本不用假裝,她真摯地贊賞道:“我雖然沒有吃過米其林餐廳,不過你做的牛排真的非常非常好吃。”
聽到這話,潘柏雷開心地彎起嘴角,連眼睛都蒙上了一層明顯的笑意。
梁芝歡看着他明亮的眼神微微一怔,好像又發現了那種溫暖的光芒。
她迅速低下頭,專心地吃着面條和牛排……
下午開始工作,兩個人一邊讨論,一邊挑選明天會議需要的資料。
茶幾矮,潘柏雷索性坐在厚厚的地毯上。客廳的電視機一直開着新聞頻道,偶爾注意力分散的時候,看一眼新聞,再随口交流兩句。
梁芝歡發現,這樣即使兩人共處一室,也并沒有來之前想象的那般不自在。而且工作進行得相當順利,她估算了時間,應該四點就可以結束。
客廳的座機鈴聲驟然響起,潘柏雷接上電話,看她用口型說了“生病”兩個字,笑着讓電話那頭的人“等一下”。
“是阿正。”他小聲地道明,轉身走進卧室去聽電話。
“你是在躲某個女人吧?”畢正才不相信他手機壞了。
潘柏雷被他一語中的,讪讪地承認。
“早上你助理找你,找到我這兒來了。”
“哦,她已經來了。”
“她在你家?”畢正的聲音很訝異,“你不是從來不讓女人去你家?”
“她又不是女人……”這句話落,潘柏雷壓低了嗓門。
“我的意思是,我沒把她歸入那些女人。”
“哪些女人?”電話裡有點不依不饒。
“可以泡的女人。”潘柏雷朝着話筒低吼。
這家夥明知故問。
他又強調:“還有,她來我家是因為工作。”
“那麼,祝你們工作愉快!”
那頭畢正用一種很奇怪的腔調說了這麼一句,然後挂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