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個禮物,來自全世界最了解蘇琬的杯子!”
“女性小玩具一個。”
“三檔吮吸,五檔震動,全身防水,自動加熱,雙頭秒潮,體内體外,無所不能!為你的17歲帶來青春的快樂!”
話音未落,旁邊的谷奕像被雷擊中一樣迅速跳起來,整個人像一隻煮熟的蝦,臉一路紅到脖子。
“操!”
……谷奕想起自己一路還幫黃懷予一直拎着禮物,還隔着包裝袋猜過這是什麼東西,結果黃懷予一臉得意地表示你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
他咬牙切齒地移開視線:
“杯子!你知不知道我還在這裡!”
黃懷予:“哦。怎麼了。”
他聲音顫抖:“你當着我的面送這個……讓我以後怎麼面對你們?”
“咋了,你不手沖?我知道男生都手沖,不還是跟你們處得好好的。”
他有些崩潰地重申道:“你們是女的,我是男的,男女有别!”
“哦,你算不上男的。”
“……”谷奕聲調拔高,“你說什麼?!”
“哦哦,我的意思是,你在我眼裡不算男的。”
“……這兩句話有區别嗎?!”
“哦哦哦,我的意思是,你在我眼裡沒有性别之分。我是女的,是你的姐妹;你是男的,是我的兄弟。我們是相親相愛一家人。”
“……”
谷奕放棄了質問,維持着扭頭的動作,站着沒動,身體依然僵硬。
蘇琬的臉也有些紅。她悄悄看了一眼谷奕,又在黃懷予期待無比的熱切目光下無奈地說:“謝謝,我很喜歡這個禮物。”
——得到了滿意的回答,眼前的女孩終于得意起來,把一旁梗着脖子、硬得像電線杆的谷奕重新拉下來坐着。
蘇琬把禮物收起來,微微歪頭:“還有嗎?”
“沒了。”
“等等……我還有。”
谷奕有些别扭地舉手,把自己手邊的一個袋子遞給蘇琬。
——她去接,指尖不小心擦過谷奕的掌心,帶起一陣細膩的摩擦感,對面的男孩立刻觸電般收回了手,剛剛才消退的臉現在更紅了。
“什麼?!”黃懷予不可置信地看着這個袋子,“你不是送的蛋糕嗎?怎麼還有一個!你也太心機了吧!”
那少年梗着脖子,卻還是說道:
“蛋糕是蛋糕,禮物是禮物。兩碼事。”
蘇琬有些感動地看着谷奕:“謝謝你,花了雙份錢。”
谷奕摸摸鼻子,咧嘴,臉上閃過一絲熟悉的桀骜。
“錢對我來說,是最不值得一提的東西。”
“……”蘇琬微微愣怔,拆禮物的手頓了一下,又很快恢複正常,抿唇,扯出一個苦澀的笑,點點頭。
“是啊。”
……
旁邊的黃懷予卻很急:“快看快看是什麼!一定不要把我的小玩具比下去!”
包裝滾落,兩人定睛一看,是一支鋼筆。
——“月光?”
黃懷予眼神很好,一下子看出來,這是一個很貴的高級知名鋼筆品牌“月光”的經典産品。
蘇琬有些驚訝。
“我也聽過這個牌子,聽說他們家的筆很好用,但是很貴……而且,好像他們家所有的筆都是透明的吧?”
月光所有的筆都是透明筆身的,這也是這個品牌最大的特色。
隻是這支筆……
蘇琬拿起來,在昏暗的光線下觀察了一下,疑問道:
“這是粉色的?”
淡粉色的透明筆身,微微透出裡面黑色的墨膽,銀色的筆尖鋒利幹淨,鑲刻着纏繞的花紋,以及兩個小小的英文字母。
——SW。
“……我找人定制的。”
谷奕微微沉臉,又抿起唇,擡起頭。
他認真地注視着蘇琬的眼睛。
“你之前給過我一支筆。所以,這是我給你的。”
蘇琬愣住。
……
兩人四目相對,對面的男孩神色認真,眼睛明亮,在樓梯間昏暗的光線下卻仿佛含了一團火焰。
她一下子想起來了。
8月31日,他轉來的的第一天,第一個早自習,他走下講台,頂着一頭黃色的叛逆發色,在全班同學巨大的起哄聲中,管自己借了一支筆。
那支筆,是一隻很舊的粉色的夢想筆。
……是因為那支筆是粉色,所以他才那樣信誓旦旦地相信,她喜歡粉色嗎?
蘇琬心頭劇烈地顫動,指尖收緊,眼睛酸澀。
半晌,她低頭,摸着那支筆,輕聲開口。
“那是一支很舊的夢想筆,兩塊錢。”
“和這支四位數的月光,天差地别。”
……
“我不在乎錢。”
“我在乎的是,它是定制的,世界上獨一無二,隻屬于你。”
“……”蘇琬低頭,不自覺輕蹙起眉,“但是我在乎錢。”
“我無法送給你價值相等的禮物。”
對面的少年也皺起了眉,再次重申道:“我不在乎錢。”
“不相等的不是價值,是價格。價格有高低,但是價值是最寶貴的。”
“所以,你給我的每個東西,在我心裡都有着最珍貴的價值。”
一向潇灑飄逸的少年坐在月光下,聲音清澈,眼神真誠,帶着堅定和承諾。
他的聲音也如這月光一般傾瀉而下,絲絲麻麻鑽進她的身體裡,看似柔軟卻在她的心裡卷起巨大的洪流,将一切沖擊得粉身碎骨。
……
“價值和價格,你政治必修一滿分吧。”
黃懷予拉下嘴角,滿臉崩潰地大喊:
“喂!!”
“你們兩個不準在我面前搞暧昧!”
朦胧的氣氛瞬間被打破,兩人一震,異口同聲道:“沒有!”
“沒有?!”
“還想騙我,我可是看破暧昧的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