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懷予第一次見到楚恒如此失控的樣子。
他像一頭猛獸,身體執着地要和自己緊密貼合,手緊緊按在她腰腹間的軟肉上,那雙桃花眼裡此時卻閃着幾乎要燃燒起來的欲望,赤裸裸,沉甸甸,一望無際的黑,深切沉悶的藍。
黃懷予舌尖被吮得生疼,整個人被親得頭暈眼花,自己完全喪失行動能力,隻能氣憤地咬他嘴唇。
他悶哼一聲,停頓一下。
退出來,盯着面前她被吸得紅腫的唇,和還沒來得及縮回去的濕潤的舌尖。
沒等黃懷予開口罵他,就繼續堵住了她的唇。
手一點點從腰腹間摩挲,掌心熱得燙人,像是用了極大的自制力才能忍住不往上或者往下摸。心跳聲如擂鼓,胸前肌肉隔着薄薄的衣料緊密貼合摩擦,他渾身溫度高得吓人,像是下一秒就要燒起來。
直到黃懷予即将要喘不過氣,他才微微退出,又重重喘着去急切地舔/吻她的耳朵,頭拼命地往她頸窩裡鑽,散落下來的發絲綿綿地蹭到皮膚上,癢得黃懷予皺眉。
她這才感覺到不對。
楚恒好像不是單純地想接吻,他隻是想這樣毫無保留地百分之百地把她按在懷裡感受皮膚緊密貼合的感覺,想抱她,想讓世界裡隻有她,像是最原始的動物,大型犬要和主人進行親密接觸的強烈占有欲。
至于剩下的吮/吻,好像都隻是他無法控制下的生理反應。
……
“你肯定做噩夢了。”
剛剛被他按着親了太久,黃懷予開口才發現自己聲音嘶啞。
“就跟我七月份那天晚上臨時去帝都你家裡找你,發現你躺在地上的那個時候一樣,做噩夢。”
“對吧?”
沒人回答。
楚恒壓在她身上,頭靠在她肩膀上,一動不動。
“我在網上看到了。趙焰和喻之明的事情。”
“看到之後我就覺得你可能又會像之前那樣做噩夢,所以才來了魔都,拜托梁姐帶我進的S台,裝成經紀公司工作人員進來找你。”
“夢見什麼了?”黃懷予慢慢擡起手,輕輕落在他頭頂,手指插入他發間,摸了摸他蓬松幹燥的頭發,“很難受嗎?我進來的時候,你眼睛閉得很緊,渾身是汗,皺着眉。”
“結束了,楚恒。一切都結束了。”
她輕聲說。
“惡有惡報,一切都結束了。”
“你可以重新開始了。”
黃懷予本來沒指望他回答,畢竟這人本來就不喜歡說話,所以隻是慢慢地這樣揉他的腦袋,當作一些無聲的安慰。
卻沒想到,頸側突然傳出一聲沉悶的、低沉的回答。
“不難受。”
楚恒沒擡頭,隻是這樣緊緊抱着她不松手,身體重重地壓在她身上,頭埋在她肩膀上。
他的手慢慢移動,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
随後慢慢和她十指相扣,緊密貼合。
“如果從噩夢中醒來,第一眼就可以見到你……”
他的聲音很低,卻在這安靜空蕩的房間顯得清清楚楚,一聲一聲,一句一句,鑽進黃懷予心裡。
“我會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
黃懷予周六到的魔都,沒有待夠24小時,就在周一之前回了江城。
周日晚上回到寝室的時候,室友都問她這個周末去哪了,怎麼兩天都不見人影,還拖着行李箱。
她沒講太多,“出去玩了。”
戚天在旁邊笑嘻嘻地,“是去找男朋友吧?”
黃懷予有些無奈,她從來沒有在室友面前提起過自己有男朋友,但是戚天每次都會這樣故作神秘地提上一句。
開學以來這段時間一直在軍訓,幾位室友倒也相安無事,大部分生活習慣都可以磨合。四人之間隻有黃懷予和戚天之間偶爾會有小摩擦,不過也都是小事,沒過幾天說清楚也就好了。
“秘密。是自己的私事啦。”黃懷予用開玩笑的語氣說道。
其他室友也知道這是人家的私事,笑笑也都不問了。
隻有戚天還興緻勃勃地追問:“什麼私事,肯定就是去找男朋友了!”
“你們異地?你主動去他的城市找的他?”戚天大聲笑着問,“你們在一起過夜了嗎?”
寝室裡空氣驟然變得安靜下來。旁邊有室友注意到了,岔開話題上來打圓場,“戚天你衣服是不是沒收?”
戚天切了一聲,“不說算了。”轉身去陽台收衣服了。
……
《光芒之下》即将迎來三選。這次将是25名進12名,也是總決賽之前的最後一次選拔。
楚恒站在舞台上,再次唱了一首自己的原創《近日點》。
台下導師驚歎連連,張奇微導師感歎《近日點》在制作風格和作曲上比《孤單行星》更成熟,明顯有了非常大的進步。
節目組音樂總監重新進行的編曲也讓這首歌的表演舞台更加完整,舞台風格和歌詞完美融合統一,展現了與《孤單行星》完全不同的氛圍,更加強調一種新生與拯救,即使身似浮萍、身不由己,卻也能在回首處遇見命運般的那個人。
節目正片播出,《近日點》接着《孤單行星》的熱度再次火了,音樂榜單上甚至超過了幾位最近正發歌的當紅歌手的新歌。雖然大衆影響力和傳播度上不如《孤單行星》那樣廣泛和火爆,但是《近日點》也承接了之前的熱度,讓楚恒的名字被更多人看見,成為楚恒的又一代表作。
楚恒微博在二十天之内漲了接近一百萬粉絲,最終在三選環節中直接從上一次的13名一躍上升為第2名,直接超過了陳銳和淩昀,僅次于沈一臨。
節目正片還特地放出了現場公布排名時那種山呼海嘯的驚訝,楚恒絕對是一匹最大的、勢頭強勁的黑馬,所有選手驚歎之餘,臉上都還流露出那種由衷的欽佩。
沈一臨在台下笑着給楚恒鼓掌。